“只是不要再骗我了。”
许伯容虽应了他,然而越执却觉周身仿佛置于虚空之上,身下是无边悬崖,他从不惧这世界的未知却偏偏对许伯容空口而来的诺言生了惧怕。
算了。
他心想……
此后的岁月尚长,但凡他还在许伯容身边,实言也好,虚诺也罢,他既下定了心思要跟着许伯容便容不得心里还有别的杂念。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他索性闭上眼,他虽看不见却在静心后更能感受到许伯容怀中的温度。
他不是个大公无私的人也学不来古人所谓忠心,不过瞬间他便下定了决心忘却方才听到的一切,对于自己另一身份的事只当不知道,只是有一点。
他自认为自己有所弃,那么他也要得,许伯容这个人,是别人眼中千山暮雪,也是他檐上一点白他要可望也要可即。
他想着,心里不安却一点都未散去,突然又想到许伯容入这王城恐免不了暴露身份,然而许伯容见着他突然皱起眉突然睁眼看着自己时却像知他心事似的安慰他。
“放心,”他说话若风托着叶儿般温和,“安将军守着,乱不了。”
安合志是押送“太子”归城,哪里有功夫顾着王城中事,越执心中暗暗叹出气来。
许伯容没骗他,却也不与他说实话。
他脸上血迹被雨露淡化却又落在许伯容身上,许伯容看着衣襟上浅浅的红印子像一朵小小的梅花。
“越执,那柳宏志可有与你说什么奇怪的事?”
越执心知方才来救自己时柳宏志已被许伯容亲手诛杀但在临死前他的肺腑之言却是忠于许伯容的,许伯容并不知邢预的事,故而他不说许伯容也不会知道自己对身份已有几分猜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