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正点点头，“当年，我知道我态度不对，你走了没多久，后来他们就想把你接回来，如果顺利接回来，我不会再那样对你的。”

严素伊不屑的笑了笑，“可是你们没有接到我！”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只知道她失联了，可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严素伊又转身看向夜空，“发生的事情很多，如果说杀人要偿命，那么柯正，你该为那个七岁的严素伊偿命，因为她死过了。就因为你的不友好，你高高在上的抵触，嫌弃，她被送去了美国。”

柯正不是没有猜测过不好的结果，失踪了，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其实他一直都很自责。

“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希望可以找到你！”

“现在你找到了，你觉得只要把我交给我的母亲，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了是吧！”严素伊转身正视他，“可你觉得，我妈还认得出我吗？”

柯正皱了皱眉，她是跟原来长的不太一样了，是不是整容过了。

“刚到美国，就过了一周，我爸就入狱了，他女朋友是个瘾君子，她没钱就把我卖了！我记得就两百美元，我就卖了两百美元。”

柯正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卖了干什么呢？你能想象吗？往恐怖里想就对了！”

柯正感觉手脚冰凉，如果这个时候严素伊选择不说了，他绝不追问。

“那个男人身上很臭，胡子上还有很多面包屑，他把我关起来，叽里咕噜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得被关了几天，然后给揪出去，我当时几天没有洗澡，自己都觉得很臭，但是扔到一个比我臭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身边，他上来就要扯我的衣服。”

严素伊是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因为看到了柯正的那震惊的表情。她斟酌了一下，“那种扯衣服，你知道吗，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就是好像抓到一只小鸡，先拔毛的那种！”

“严素伊!”

“别怕！”严素伊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他插话。“我当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真的不知道，直觉告诉我，他可能是想要把我生吃了，我很害怕，其实现在也想不起来具体是怎么出手的，反正后来我把他弄死了，7岁，我杀了人，一个吸毒的瘾君子。我被送到了孤儿院，有一段时间，一直会有心理辅导来给我做疗愈，可我还是每天都做噩梦，每天！那段时间只要一闻到中年男人的味道我就想吐。”

柯正想要伸手去安抚她一下，可他的手伸出来就抖得不行。严素伊伸手握上去，她的手，小小的，暖暖的。

“你知道冶愈恐惧最好的是什么吗？就是遭遇到更大的恐惧，然后你会变得……无所畏惧。”。

她放下柯正的手，吐了口气，“三个月后，我在孤儿院的院子里看到一个男人，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到了危险，明明离他很远就开始跑了，但是他好像会飞一样，很快追上我了，我那时候很害怕，喊都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