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放下手里的书,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就知道你会坐不住。不过,要我吹箫也行,可你须得弹琴于我伴奏。”
“弹琴呀!我可不耐烦这么坐着。”女孩显然有些不愿意,她嘟嘟囔囔的翘起了嘴巴。她眼睛一转,笑嘻嘻的提议道:“要不我跳舞吧!师傅说我的‘白贮舞’已可一观。”
“那速速舞来。”少年郎大笑着抽出了腰间的青玉箫,放在嫣红的薄唇边,细细的吹奏起来。那少女娇笑着,开始盈盈起舞。她的舞姿灵动,飘逸,清雅,在旋转中,裙摆在她的脚踝间dang起阵阵涟漪,彷如步步生莲的仙子。
而他的箫声清空逍遥,缥缈幽长,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飘飞,忽如小溪潺潺
两行清泪慢慢的滑下了格根塔娜的脸颊,她提步踏着青玉台阶来到了二楼。绕过那熟悉的紫檀木屏风,那块张铺着虎皮的青玉床映ru了她的眼帘。
格根塔娜仿佛看见了那个少女正趴在上面嘤嘤哭泣,少年郎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说道:“别哭了,最多我帮你再做一个小铃铛。”
少女猛地翻身而起,她冰蓝se的眼睛还沁润在泪水中,显得格外明亮。就听她怒气冲冲的说道:“那个小铃铛是我娘亲手帮我做的,我每次听见它的声音就觉得我娘还在我身边一般。如今被你弄坏了,不管你做多少个都不是我娘做得那个了。”说着,她又趴回去,继续嘤嘤哭了起来。
少年郎满心的愧疚,他呐呐的说道:“那,那。那我就多做几个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那少女哭了一会,觉得困倦起来,便趴在虎皮上昏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却听到满耳都是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她好奇的绕过屏风放眼看去,却发现原本四处飞扬的娟纱下坠满了小铃铛,全都和被少年郎弄坏的那只铃铛一模一样,被山风一吹,一起叮当作响。煞是好听。
少年郎的手里还捧着一堆的小铃铛。他的双眼因为一夜未眠而布满血si。他恳切的说道:“你娘做的那个我不能把它复原,可是我给你做了一百个同样的小铃铛。这样,你每次听到铃铛声,就会觉得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少女的脸羞得通红。她轻啐了一口。说道:“谁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了。”可是她眼角的盈盈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格根塔娜的手轻轻的在那块依然柔软的虎皮上抚摸着。脑海中忽然又出现了她极其不愿意回想的一幕。
少女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而那个少年郎也变成了一个俊朗非凡的偏偏佳公子。就听她怒气冲冲的说道:“师兄。难道你就不肯陪我一起回大漠吗?”
而他用青玉箫敲着手心,不甚开心的说道:“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大漠,我们可以隔一段时间回去看看,也就行了。这神州大地的山水无处不美,我还想把足迹踏遍整个大地。”
“不行。”她却断然的摇头拒绝:“我的家在大漠,我的亲人在大漠。我修习了这么长时间的仙法,就是为了能够守护他们,我不能跟着你去游山玩水。”那时的两人都是年轻气盛,谁都不能说服谁,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于是不欢而散。却不知这次的分开,却几乎是永恒。
格根塔娜的嘴角边露出一si苦笑,她喃喃的说道:“要是你肯退一步,或者我肯退一步,我们也许就不会分开了。”
就在格根塔娜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珍珠,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