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民政参军道:“陈参,你会尽快落实那些人的户籍转掉手续对吧?我知道这会很繁杂很难,但这就是你的工作,如果你做不到、做不好就属于无能,那最好在我发火前你回汴京找吏部报道,让他们找个做得到的人来。”

“卑职……卑职会尽力而为。”陈参拿手帕狂擦额头。

到此王雱起身,连退堂都没喊就打算离开。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眼见大魔王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指着苏轼的鼻子道:“你们检察院么也真的是够了,完全就是混吃等死浪费经费的存在,大名府龙蛇混杂,治安极其混乱,但你们到底捉了多少人,你小苏当然最清楚了。”

“我司叫推司,您不要给我们乱取名字。”苏轼再次一脸黑线了。

“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你不要给我东拉西扯。你们在背后还管我叫大魔王呢。在这样下去我把你们打包送走,或把推司经费砍掉,感觉没有你们还更有秩序。”王雱道。

苏轼一阵郁闷,说道:“然而,这是明府您造成的。我推司立的几个案子就是被您否决的,诸如‘他饿了去地里拿点吃的不算偷、以教育为主’,难道不是您说的?至此带起了不好风气,造成地主的粮食损耗,难道是假的?”

王雱愣了愣。快速在心理寻思:表面上看苏轼说的有些道理,但其实小苏本质上不是这样一个人,他或许是被谁给蒙了,看起来司法系统中有人在带节奏,像是一种铺垫,恐怕很快要有事发生。

王雱也不说破,眯起眼睛道:“吆,龟儿子你身为检察官,拿着俸禄不检控你还有理了?这话的确是我说的,但大名府有百多万人,真正去无人看守的地里拿东西吃的有多少?几百万亩大豆,他们又吃了多少你告诉我?在这问题上跟着那些地主乱带节奏不是蠢就是坏。虫害带来的损失比这大的多,咋不听他们叫呢?因为说穿了虫子他们控制不了,但群众他们可以控制,不就是想定论这届百姓有问题吗?”

“几个没田、没工作的人去拿点东西吃当然不对,但对社会所造成的危害,和朱门员外们私下的龌蹉事相比,孰轻孰重你推司怎会心里没点逼数?辽国洋大人商队在大名府横冲直撞,各帮派各行会聚众欺行霸市,进行不公平买卖,这些事和几个田里偷点豆子吃的家伙相比,危害孰轻孰重你推司又怎会心里没点逼数?”

到这里王雱摆手道:“话就说到这里,响鼓不用重捶,我给你三个月时间,把这些给我扭过来,你做不到,我就找能做到的人来,不换观念是你的自由,但换人则我说了算。”

“……”苏轼很无语的看着大魔王离开,相当委屈,好像这是我说了算一样?我小苏几个顶头上司你咋不去说呢?

不过小苏的一个心腹凑着嘀咕了几句后,小苏恍然大悟:大魔王提都不提司法参军口子,专门指名道姓的骂我小苏,看样子是觉得我小苏还有救、还可以调教,而上面那几个老坐塘鱼估计要挨整了。所以大魔王只字不提他们,只越级对我小苏下达了“严打”的指示……

大名府的严打算是开始了,算不得轰轰烈烈,只是低烈度缓步推进。苏轼非常小心,更具大魔王抓大放小政策,正集中性的利用推司资源,侦办几个典型案子。

话说这是大雱在大名府地界的律法传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