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摇头晃脑的道:“明公明鉴,人是会变的。每个时期都会不同,这是因为人在不断学习,然后根据新的认知进行老的纠错。您说的文章的确是我写的,但那只是我年少轻狂时的想法,那时,我甚至是个孩子不是吗?”
欧阳修翻了翻白眼,又指着试卷道:“那么这篇是你大考时的作答,往后你会对此持之以恒吗?”
王雱笑而不语。
欧阳修道:“身为考生,为何不答考官之疑问?”
王雱道:“明公明见,我已经说过人是会变的,就像您现在回看您年轻时,兴许您会觉得尴尬脸红。我也一样,我不能保证我将来是个什么样,谁都无法保证。”
“这就为难了,若无法确定你之为人品性,则本堂如何给分、如何为大宋选拔肱骨官员?”欧阳修捻着胡须问道。
王雱摇头晃脑的应答:“明公谬论也。此场既考‘法’,那法不禁止皆可为,法也不能诛心。哪怕您确认我心思龌蹉品性低下也不能说,客观的讲这是科考,此场考试中您的作用是‘判断试卷’,而不能是‘胡乱判断考生人格’。若您真的做了不是唯法而是唯心。您自身考法的同时也违背了初衷不是吗?”
欧阳修泄气的道:“行行行,你过关就过关呗,不用一口气给老夫扣那么多帽子,真是的,你这种标新立异的讼棍诋毁,老夫见的多了。”
于是第一场答辩后,王雱高分过关。
且后面两场欧阳修知道考不倒王雱,又感激他在大宋至暗时刻带军赢得了国战,于是后面两场欧阳修故意卖人情,提出的考题恰好是王雱比较有成就的方面:农牧之国用为二题,制造之国用为三题。
这两题负责的说,王雱就是用《金瓶梅》手法也能答出花来,且任何人都反驳不了,因为王雱就是泰斗,且有业绩的支撑。
且在这两场考试中,也算第一次定调了大宋的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的概念,这有点算是欧阳修曾经怒批的“标新立异”,但有个绕不开的问题是,大雱写的东西素来不生僻,基本深入浅出,至此也算是对欧阳修交差了。
所以,这两场考试王雱再次满分过关……
五月六日是最后一场会考,全部主考官汇集,皇帝亲临出题,而后皇帝自己阅卷。这就是所谓的殿试。
对于一般人此场可考可不考,不论结果如何,除非考试中把皇帝得罪了或大逆不道,其实到此已经算进士。一般来说,参加殿试是因为“前面太优秀,是个好苗子”,于是提交给皇帝自己选择头甲排名。
是的这个时期只有头甲名次之争,才需要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进行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