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宗城行营内,王雱连盔甲都没穿,因为天气已经很冷了,那金属甲穿在身上就是个“散热器”。

背着手踱步少顷后,王雱指着军事地图的多个区域:“看得见的地区,卓洛兰部于民和、通潢、乐都、绥远等多个地区突击修渡口。我还曾经带五十农民于通潢渡口,用猛火油阻击他们。但效果太差,因湟水流速过急,我军猛火油很难形成有效防线。”

“不得已下我抚宁军所剩两千人,现在分为了四部,依托燧发枪射程阻挡她们。但效率太低,看得出来卓洛兰这次是来真的,已不计代价,所以看得见的往后,我认为卓洛兰部主力过湟水、已成为了无法逆转的事实。”

到这里,众人深深的吸冷气,毫无疑问,卓洛兰部过湟水后一定死攻宗城基地。

王雱环视了一圈后道:“打仗不能固执,有时候打得赢,但也有的时候打不赢。既然不以我军意志为转移,我的规矩就是不纠结,放下,转而去做我们能做的事。”

众人面面相视。

“那我们能做什么呢?”到此王雱再次指着地图两处:“渡口太多已封不住,那么不妨回到我的最早思想上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既然封不住,那不封。更远的乐都和绥远等地区我们真的管不了,就着眼于对我军威胁最大的民和与通潢渡口。”

“怎么做呢?”顿了顿王雱语出惊人:“把已分散的部队撤回来,集中于通潢和民和两处地区打伏击。明面上仍旧做出我军兵力不够,守不住两渡口的态势,故意放一部分西夏军士过河,其后以猛火油烧桥,阻慢他们的过河流速,隐藏之部队其出,打残于通潢民和两处抢渡的兵团。”

顿了顿王雱再道:“这么做的确是对西夏军的伤害,但仍旧有效无法扭转湟水北区的被动。但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做了好过不做,减弱了她们的士气和实力。只要我们能吃掉通潢和民和两处渡水力量,卓洛兰的渡水部队就集中到了潢州城以西。那么就算没有漫咩干扰,她的主力要重新集结,往东威压我宗城基地就有个过程。与此同时,她的主力必须再渡过一次湟水与乳河岔口。”

王雱指着地图:“这个湟水岔口发生过什么呢?最早时候好大喜功的董毡部,就是主动出击这里,被卓洛兰的火枪团阻于湟水岔口重伤。于是只要我军收缩力量,于民和、通潢两处胜利,理论上就有时间差再次于湟水岔口,把当初卓洛兰对董毡的战术复制张贴。”

“如果她不想打湟水岔口战役,就必须绕开较长的支流乳河,那要多走至少四日,从南宗地区绕道、重新对我军进行围堵。有这个时间,我们的战术喘息会更大。”

听到此处,穆桂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大魔王脑洞和胆子都很大,却也算是可行之策。

不过穆桂英也指着地图道:“需要提醒相公的是,若我军现在不立即拉着走,留下来强打通潢和民和,就算能做到全歼。卓洛兰也大概率不会在湟水岔口和我军交战,她真会绕路南宗地区。那么一旦她的主力行军神速,有效利用时间差行军至南宗地区后,就等于我军进入了口袋,那时北面有她重兵封口,西面南面东面,我军面临天然河套围堵,于这种形势下穿插突围恐怕不可能了?”

王雱点头道:“有你说的这个可能,所以这就是效率和速度的比拼。若卓洛兰主力的行军速度,大于我们歼灭通潢民和两个强渡兵团速度,那我军的确就陷入了四面楚歌境地。”

到此环视一圈,王雱再道:“有没有救药呢?要我看有是有的。前提是我们必须打得赢通潢和民和强渡的两个兵团,这个期间若能等到积石军援军到达,那就死守宗城,于凛冬中拖垮卓洛兰部。若等不到积石军,那我军就再次五渡湟水,远远的拉着队伍走嘛,她来北区我们就回到南区,我和这个娘们算是铆上了。她简直是阴魂不散。”

到此没人再说,全体立正道:“誓死追随相公于通潢民和两地,尽量歼灭南通密和瓦刺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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