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相公最快决定,虽然我监控到他们不是快跑,而是缓速巡逻状态,但时间不多了?他们会很快发现我军的存在。”见王雱在犹豫,科桂再次催促道:“若有冒犯大人的地方卑职会承担责罚,但技术上来说,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供给大人考虑。”

王雱背着手踱步,也微微一笑道:“不存在冒犯,你永远无需为工作上的正确事对你的领导道歉。”

“是。”科桂惊为天人的立正,现在么他就不催促了,也不去想要活着回去抚宁县见弟弟的事了,就想听从指挥打一场大战。

王雱再次回身看着夜下的湟水河道,既然敌人真的来了,强渡湟水怎么也不可能了。唯一能决定的就在于,打不打响和卓洛兰间的第一战?

还是现在隐退,进入机动,重新寻找战机?

持续机动下去,抚宁军已是疲兵,形势会很不利。

但如果决定打,却不知道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建制,毕竟,所谓“每部不超过三千的兵力”,仅仅是王雱脑袋里的战术模型的推演。

“永远没有十拿九稳的战术,不存在无风险投资。我决定在今夜打响第一战。”

最终王雱做出了这个决定,便继续吩咐:“细节上我退出指挥,在我新的全盘命令发出前,一切依照穆桂英将军早前之部署执行。”

“是是是!”

犹如报数的相应声中,王雱所率领的四个充当“工兵”的营,快速做出响应和部署……

“我总觉得兰帅过于抬举王雱,过于谨慎了。”

“是啊,就算真如兰帅所料那样,王雱部有急于度过湟水的计划,他也只是区区一个整编军,不足三千人。又能厉害到哪里去?竟然需要我们在这个时节,部署一万以上兵力,于他可能渡河的区域连夜巡逻?”

一队缓和状态沿着河道附近行军的西夏骑兵正在途中纷纷议论着。

青方作为这只军队的主将,他是最能理解卓洛兰意图的人,抬手打住了身边军官的议论道:“少说话多做事,兰帅的想法你们一无所知。之所以我方这样被动,是因为大将军漫咩的愚蠢,而兰帅不想坑了兄弟们,最终的目的是带着我等回到家园去。”

顿了顿,青方继续道:“因兰帅的宣传和买粮政策,以及自我认错,咱们南线形势正在转变,曾经的唃厮啰政权也未必做的有多好,所以在这一区,敌军的群众基础就算比我们强,也没能强到哪去。加之他们的军力处于绝对弱势,于是兰帅的核心是:一向以宣传著称的王雱在这边没多大优势,没多大的施展余地,这就是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