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不禁脸如锅底,看似要被过河拆桥了?
见他想说话,赵祯打住道:“行了别说。朕舍不得你离开,但你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朕不想你再修福康渠了,你的做事方法注定了又是数不清楚的斗争。做事么总会有纰漏,此番事件中,你麾下官员三分之一被查出问题,对你名声影响已经很大。朕把福康渠计划透露给了有限的几人知道后,反弹很大,除韩琦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支持现在上福康渠。就算偏向于你的富弼,也认为不能再修福康渠……”
“可是……”王雱忍不住介入。
老赵再次打断:“不要可是。或许你真有可能在雨季前完成福康渠,但这又是一次赶工,任何事情急着办肯定要出篓子,你此番田政改革就是前车之鉴。你这次的用人不善、失察之责朕还能顶住,但若福康渠急着上,再有任何问题出现,朕都保不住你。”
王雱沉默了,因为客观的说,老赵这不是瞎扯,是的确有这隐患。
赵祯再道:“二一个,尽管此番造成的伤口结疤了,但愈合是需要时间的。如果你才拿走员外们的田,你麾下如此多的官员再此过程中收了地主黑线,转眼你马上搞个大新闻启动福康渠,让那些被你抢走的良田大幅升值,这就是刺激丢了田的地主,是在他们伤口上撒盐。对此就连韩琦和你父亲都有些迟疑,富弼、韩绛、欧阳修、王拱辰、吕公著、司马光,包括河北张方平都不支持这么搞了,几乎形成逼宫。他们让朕放弃福康渠计划,不再激化矛盾。司马光,吕公著、王拱辰等人认为剩余的资金应该并入虚弱的国库参与填补,不能乱花。韩琦和富弼退一步,认为可以修福康渠,却不能在今年,可把钱留下来,搁置一至二年看情况再上。朕也持有这观点。”
已经说到了这一步,王雱知道此番真没戏了。老赵就这德行,户田改革那是因为快狠准,否则也难逃被他叫停的命运,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一生都是。
且这等于王雱的命运已经被决定,老赵是很猥琐的人,下一句应该是“在你被他们找理由否定前,离京吧”。
“再你被他们否定前,离京吧,去北京闭门读书。让张方平护着你,明年考试再回来。关于你的考试,韩琦专门为这事找过朕,他说话方式鬼鬼祟祟的,朕心理有数,到时候会给你一个说法,给些照顾和偏袒。”
王雱哭着脸道:“臣遵旨。”
赵祯又给他后脑勺一掌道:“别哭着一张脸,朕因为有压力,暂时无法给你什么任命了。”
“啊!”大雱吓得跳了起来,“如果又是撤职的话,未必需要把臣赶走去北京吧?撤职还弄出去,这几乎等于发配了?”
老赵尴尬的道:“去大名府是张方平点名要你去的,就算没有具体职务,他也会让你做事,不会让你闲着。”
王雱一阵郁闷,真特么的猥琐,用得着放出来咬咬咬,这都没咬完,又把我大雱给凉拌了。
“额好吧,总之小臣不是整天望风感叹那种人,该做事就做事,没事做就读书,顺便还可以把断更许久的《铁头光》更新一下。”王雱道。
赵祯不禁拍椅子哈哈笑道:“朕就喜欢你这点。”又道:“朕还听韩琦说,你指示抚宁县机械厂,正在卖燧发枪给西夏和辽国,有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