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已经掀翻没得掀,所以大雱又去把柜子掀翻了,沉思了一下道:“也怪我好大喜功,做事做的过急过快,就细致不起来,许多地方太粗糙。”

李师中急忙抱拳道:“这怪不到衙内头上,大宋一直都这样的。但是现在我们不能不管,持续下去做事的人都要凉了,我等接下来的事恐怕没法展开。这是定向反腐,已经接近于政治迫害的边缘。”

王雱道:“我却是不同意你这么说。腐就是腐,没什么定向说法。腐了,又被查了,就不冤。不要指望我所有时候都讲义气,这些傻子不顾我开局时候的一再警告,不知死活,咱们此番做的事等于刨人祖坟,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敢这样,借着改革的名誉,借着我的声望胡搞瞎搞,出事了就要我去妥协擦屁股?妄想!我的观点是,刨人祖坟的事可以干,但要尽量公平,这种事包拯干的多了,人家咋不恨他,咋个搬不到他呢?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敢在这种级别的事务中拿黑钱,他们还指望功成身退?”

李师中也不说话了。

王雱又思考了下,决定过河拆桥不介入,摆手道:“这事结束后我会过问,若真是迫害和黑打我不会沉默。但若自己管不住手,栽了就不要在找理由。要我看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一样转,韩绛把有问题的人抓空更好,我会组建新的班子开建福康渠,否则,我还真不放心带着这班同床异梦的人修传世工程,若在工程中又出现较为严重的黑幕,我亲自抓的工程经受不住考验成了豆腐渣,那是会打脸的。这是我的切身利益,这些家伙的存在能影响到我的名声。一百万人骂我我根本不在乎,但若一个具体事件出问题,这是实锤,我其实比谁都爱惜羽毛。”

“就这样吧,我要睡觉了。爱抓就让韩绛把人抓空,被在为这些事来烦我。”王雱摆手道。

李师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只能不在说,打算离开。

“对了,徐乐那小子怎样了,他被请喝茶了吗?”王雱又问道。

“额这倒是没有。”李师中摇头道,“那小子和我家一样不差钱,然后偏胆子小。”

王雱又容色稍缓,微微点头。

李师中是离开了,王雱却是就此睡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的确是非常不好的丑闻,在王雱和李师中到处被人骂有黑幕的现在,这么敏感的改革中,执政的三个部门、王雱管辖两个、李师中管辖一个,却真出现了手脚不干净被查出了猫腻。

这在政治上很不利,也算好雷厉风行的很快打完收工了,到手的钱,该发放的户田补贴也已经放出许多,许多田契已经生效,且登记过户到了一些百姓手里。那么基本上等于已成事实,以大宋的尿性这事不可能改回来了,没谁敢把大头百姓已经合法购买的田再回收。

否则么,这事真会因猪队友的存在,进行到一半时被叫停,那不但损失惨重,大宋朝廷也就没有公信力了,十年之内就不可能再谈什么改革了。

“诚不欺人啊,真不怕神对手,就特么怕猪队友。”

王雱喃喃低估着闭上了眼睛。又想:这事要分辨是不是政治迫害不难,如果他们什么时候来请我大雱喝茶,那就绝逼是迫害了。如果不来就不是,说明韩绛指出的问题真实存在,不是空穴来风……

次日一早,展大侠和白玉棠在房间外面院子里打的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