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田集中在了地主手里。农业资本家们的高效来自于剥削和强压,他们的确需要雇佣佃户种植,但给的佃佣非常少,大头百姓只能糊口而没有购买力,这其实就是经济危机的第一大成因。

京畿地区还好些,毕竟有些相对正直的相公看着,若放在边远地区,剥削的比值会更大。

受害者显然是百姓和老赵,没其他人什么事,他们表示“这锅我们不背”。

所以北宋时期一连几任皇帝想励精图治,却最终失败的原因为在于:他们都选错了队友。

既然受害者是皇帝和百姓,那在技术上讲,皇帝只有一个出路是带着百姓改革,才有可能成功。然而赵家皇帝们信了文彦博们的话,他们说“和皇帝一起治天下的是士大夫,不是百姓”。反对这个理论的范爷爷被他们反复凉拌到死。

于是老赵带着士大夫改革,必然扑街。理由不要太简单:永远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老赵指望他所倚重的阶级反自己,会成功就见鬼了。就是这个原因改革总比革命难,改革是拿刀砍自己脑袋,革命是带着利益共同体去砍别人脑袋。

当然士大夫阶级中还是出现了几个骨骼惊奇的叛徒,就是王安石和韩绛,不过后来也因为战力不够而失败了。

额扯远了。

话说现在大雱签发田契签到手麻。

没办法,别人不敢签。虽然签了也作数,毕竟是官府机构文书。但谁签字肯定谁的责任,现在的政治格局不是一般的乱,都不知道怎么解读政策?

韩大脑壳不是首相,却以首相身份发布政令:禁止京畿出售绝户田。

王雱明显是韩琦的人,但进驻司农寺后第一个政策就是“大举出售绝户田”,有乱政的嫌疑。与此同时工部也跟进乱政了?

所以不明觉厉的小官僚们晕了,完全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不是神仙打架,还是有什么大阳毛?

做事他们当然敢,毕竟司农寺现在最高行政官员之一的王雱下令了,但签字他们不敢,无数田契文书就等着王雱一人签署。

司农寺主簿已经被吓病,年后就直接请病假不来上班。因为他管不住王雱,且职级和王雱一样,害怕事后被弄去背锅。也害怕王雱的作为导致司农寺被暴民或叛军攻打。

秘书郎徐乐惊诧了,现在司农寺衙门收钱收到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