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道:“小妹你去帮我把我进来画的那些图纸哪来,快些,你韩伯伯等着看。”

“好勒。”小萝莉跑跑跳跳的去了。

少顷,二丫背着一个有她高的画筒进来,交给了大雱。

“给您。”

二丫居然抢一送一,又带了一把奶糖来给韩琦,然后领着弟弟去玩雪人。

紧跟着,大雱在地上把这幅庞大的图纸铺开。

韩琦一看,好家伙,这几乎是一副军事型的京畿区域图,细节丰满,标注合理。

于是韩琦有些想抢了这幅地图。

大雱指着图纸,一边比划一边道:“伯伯相公请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河道分布不合理,这些隐患导致过往年我开封府多次大水遭灾,损失极为惨重。下官建议从祥符县境内葛家岗起,直接以人力强挖一条河出来,抵达好草坡。这相当于多了一条分支,把水流往北引入了惠民河,再由惠民河引流进入鲁沟河,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开封府的完整流域体系。”

韩琦不是白痴,吓了一跳惊呼道:“这工程倘若胜利实施,除了是大幅加强京畿防御水患的能力,也等于在你勾画的这个区域内开发出许多良田,且导致附近地区的现有田地产出效率大幅提高?你是这个打算吗?”

王雱笑道:“没错,小子就是这么打算。但这事现在谁都不知道,只有你我知道。咱们隐瞒不说,只要您脑壳够大,敢撸王拱辰相爷虎须,您直接下令试点,自此开封府之绝户田禁售,且宣布给予粮食补贴计划,聘用老弱病残为开封府佃户,宣布把粮食用于平价出售。这些政策加以宣传后,必然吓到京畿的地主,在他们已打算逐步投资工业的现在,必然导致田地集中性抛售。”

“任何东西急着卖总是吃亏的。朝廷拿出钱来在底部迂回接盘,把京畿田产回收到差不多时,我们在宣布开渠计划。那时候哭瞎的是地主们,因为我的这个‘定国渠’必然导致京畿良田大幅升值。但咱们的名誉是治理水患,光伟正大,谁都不敢讲我们坑地主。然而事实上,那时大多数田都在官府手里了,计算资产价值的话,赚翻了有没有?”

听到这里韩琦险些昏厥,这小子真的坑啊。被面壁冷藏的现在,他仍旧不安分的策划了一个坑害京城地主的方案,方法却比他父亲聪明奸诈太多,兴许这是他王家骨子里携带的吧。

韩琦也清楚,若一般情况下这样操作等于刨人家祖坟,可惜他小子就有底气,符合他的定理:拿走人家东西的时候,给予人家更好的一个行业:工业。

真这样反弹就不会太大。

说起来,韩琦也是有忧患意识的人,也尤其喜欢整固河道治水这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