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其时,堂叔曹首义送来一封信告诉曹集说:叶无双开发了一种叫做铁路的东西,且已经论证成熟,抚宁县取得了绥德至于抚宁段路权,现在已经进入了勘测状态,为动工做准备。

收到消息的司马光正在和皇后姐姐信誓旦旦的说“抚宁县绥德县乱来、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但曹集却知道真是听着她们的饶舌、认为铁路动不起来就输了。

曹集不否认皇后姐姐和司马光说的有些道理,但考虑到大雱的执行力,皇帝仍在,姐姐说了不算,大雱的铁哥们韩琦进京拜相,这些综合因素加权起来,曹集觉得甭管这些嘴炮怎么说,再不上车跟随这个趋势,就真的落伍了。

路权在谁的手里曹集并不在意,这问题上他甚至看的比叶庆华还远,因为曹集了解大雱,以大雱的尿性,路权是不可能给商会的。

于是曹集也不打算和叶家抢食抚宁绥德段铁路工程。曹集很清楚,这段区区的铁路在整个大宋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现在只要上车跟随住这个趋势,以煤场现在的工建资质和实力,多的不敢讲,东南方至汴京的铁路网,这些最依靠漕运的地区的工建蛋糕,曹集是有把我吃下来许多来的。

这个进程甚至不会被将来的皇帝影响,不论谁是皇帝,曹集觉得结果都一样。那些人他们讨论工部的运输改革已经太久了,什么毛的方案也没有,就会扯犊子。

可以预见的是他们打不死王雱,也立不出新的法律来,辣么王雱的第一条铁路大获成功后,各地先知先觉的官僚土豪们也就会纷纷跟随上马,那个时候机会来了。但要抓住那个看得见的机会,现在是练功的时候,要能拿出竞争得过西北投行的铁路方案没什么秘诀,要现在就研发,现在就尝试,这就是练功。

大雱的尿性可以容忍奸商赚钱,却不会让奸商太舒坦,此点曹集很清楚。譬如王家父子兴许能接受比较高的工程报价,却一定不会接受通过贿赂官员、以豆腐渣的质量拿下工程。

先知先觉的曹集认为,抱有这样思维的奸商和官僚将来会阵亡一批,留下的就是少数有功底的,就能以较高的利润吃下全国大建设的蛋糕。这就是当下曹集的方案,需要最早上车投入,机会来的时候就能抓住。

谁做皇帝谁做宰相曹集不关心,那真的不重要,庞籍治下有庞籍治下的赚钱方式,文彦博和陈执中治下又是另一套,但现在是富弼韩琦治下,作为顶级奸商,顺应趋势拥有多种应对方案,是最基本的。

思考着这些,从没来过西北的小舅爷透过马车车窗,看着远途的景色。大家都在说西北混乱,却只是人云亦云,事实看下来曹集也没觉得多严重,那些传言应该都是官僚打预防针,军阀骗军费的宣传口径。

尤其距离抚宁县越近越令人惊讶,曹集亲眼目睹有中小型商贩赶路的繁忙情形,大宋除了少数几个最发达地区,很少见到有这样规模的人在两县之间移动。

这都已经形成了一些新的产业,有不少先知先觉的大头百姓,在路途中搭建了些棚子和摊位,卖开水卖干粮给路人,生意看似还都不错。

间或一队规模非常大的车队拉着很重的物资,悬挂着西北投行的旗帜押运货物,他们在路边停了下来时,便有几个无所事事的小屁孩拿着桶拿着刷子过去,给车队的牛马洗刷一下,喂点小屁孩们收集到的草料,如此便能获得几个钱的打赏。

这一幕似曾相识,曹集虽然总体没心没肺,但清楚的记得,当年的汴京煤场起步大抵就是这个原形态,过得几年再去看它时候,现在煤场比个中等县城还牛。

就此曹集也吩咐车队停止下来,看着这些草根的画面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了当年的汴京煤场。不出意外的话叶家真的发大了,当时大家最不看好西北和王雱的时候,叶庆华占领了先机暂时买入了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