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没办法,皇后便寄望于独立于中书门下之外的监察机构、紧急召见了在京纠察刑狱司韩绛,但韩绛这家伙汇同王安石商议后,并没有否决东京留守司的紧急状态。

这就很麻烦了,若韩绛这个最高仲裁官否决了包拯,那虽然还是争议,但是外部的其他曹家系将领就能挥师进京勤王。然而没有韩绛的裁决,王安石全国兵马戒严的枢密令也已经发出,那么理论上任何一系军队在这个时刻妄动一步,就是叛乱无疑。

现在,大宋只有一个人能出来抽包拯一顿平息事件,就是皇帝本人,可惜就连曹皇后都见不到他,他就是不出来露面,谁知道他在干什么呢。

曹皇后甚至无法确定,这些所有的人,和是有的事,是不是陷入了某人精心设计的圈套中?

既然想不明白,现在曹皇后忽然发现,吕纯阳很早以前的“星变预言”正在验证之中,而与之对应的是,唯一亲近皇后的张丛训被抓了,皇城都已经快被东京留守司接管,王雱的人白玉棠和展昭在耀武扬威的行走?

思考着这些,曹皇后的眼睛里闪过极端的愤怒之色,不过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喃喃道:“道长说皇家恐有大事,又能有多大事呢?”

吕纯阳摇头道:“天机不可具体获知,本座亦不知晓,无法对此言明,娘娘见谅。”

这就是吕纯阳让曹皇后信任的地方,想了想,皇后叹息一声道:“不就是在皇帝身体不好的情况下,他们来确定大统继承人吗?赵宗实……是不是你在干什么?难道本宫往日对你的训导、你都忘记了?”

吕纯阳不表达这方面的意见,只淡淡的道:“娘娘在这个时候身负国母之责任,您需要有一支属于您自己的军队,要足以抵抗住风浪,而不能坐等大宋以及赵家的命运交在别人的手里。”

“你是说……包拯不可信任?”曹皇后问道。

“本座说的是国母之义务,而不是评价包大人。”吕纯阳摇头道。

“那么,军队从哪来?”曹皇后又好奇的问道。

“危急时刻,道门身为国教自当效力。王安石和包拯能戒严军队,却无法阻止娘娘召卫道士进京驱逐魔障。”吕纯阳建议道。

“这事太过敏感,太过重大,本宫要仔细考虑。”

曹皇后并不愚蠢,如果是别人像包拯这么干,那就真要召唤张丛训的秘密部队以及所谓的卫道士进京了。

但包拯素有公正铁面之名誉,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无法确认皇帝是否出事,也无法确定是否有人要立新君,若就此公然给包拯添乱,那就算在包拯的层面上不算违法,但韩琦和张方平绝不是好惹主,被派往他们麾下的曹家系的将领,恐怕会被他们以政治理由全部送上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