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猜错的话,他们想利用这个机会干掉萧炎珊,断掉他们忌讳的耶律洪基的右手,与此同时栽赃给西夏,引发辽国对西夏的仇恨情绪甚至是战争。”

王雱语出惊人,“段方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我,是想借用我手里的力量,譬如大娘你和展昭只要参与,交给他指挥就一定能成。但段方也是人精,实在太聪明了,这是他能活到现在的凭借。谈话到后来,他似乎忽然发现了我的心思,于是缩回去了,没交代全盘。”

“这……”穆桂英还真被惊到了,“那么假如他们这样干,对我大宋是否有利?”

“有大害!”王雱淡淡的道:“这群自以为是的东西,不懂政治,喜欢乱来,这就是文人一直诟病皇城司的地方。就算在一千年后,这群人也会膨胀到甚至绑架政治的地步。可惜现在形势很暧昧,富弼是个狠人也就喜欢这一套,有他力挺张丛训,段方又非常精明,那就很麻烦。”

穆桂英好奇的道:“你给大娘我说说,为什么对大宋有害?”

王雱道:“因为这是阴谋而不是阳谋。阴谋迟早会被人揭破,不是王道,容易带来太多后遗症,容易无限升级出‘恐怖主义’崇拜情绪,这就叫坏了规矩。从他段方的言语中,不难听出萧炎珊在辽国是什么人,那是近乎英雄和勇士的化身,是辽人武力的信仰所在。对这种人呢,若大娘你亲赴辽国下战书,在上京皇城于众目睽睽之下公平击杀萧炎珊,那就没有后遗症。”

穆桂英愣了愣。

王雱道:“但是这样的人,曾经为宋国说话,几次阻止耶律洪基的颠覆活动,若反手因时局被宋人用龌蹉手段害死,一旦这段黑料曝光,大娘,若你是辽人你怎么想呢?”

穆桂英不禁色变,总算是了解到了阴谋和阳谋的区别。

王雱接着道:“从政治层面上讲,他们认为耶律洪基雄才大略,段了耶律洪基的左右手让耶律重元上位是好事。其实这是错的,并不符合宋国的最大利益。宋国的真正利益在于:让耶律洪基和耶律重元间,进入有心病且相持不下的状态。最不至也要让耶律洪基登基上台,而不能是耶律重元,因为耶律重元是个敢谋事的枭雄,至于耶律洪基不算雄才大略,他其实是个信佛的蠢货,他只会把辽国变得越来越虚弱。”

穆桂英想了想为难的道:“问题就在于,这些只是你个人想法,且你没有段方的指挥权。他们不会信你这套的。”

“所以要阻止这个事件,说不好,就得在西夏土地上与老子们自己的官僚机构打一场内战。”王雱加快了脚步又道:“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弄清楚一些东西。譬如谁怂恿萧炎珊这个时候过来?顺便,段方的消息如此及时?段方敢和我阳奉阴违应该是有汴京的支持,但消息为何能同步这么快?我感觉这里面有个局。”

穆桂英随即愕然道:“驿馆走这边,你要去哪?”

“去皇城见西夏太后。”王雱脚步不停,走的很快。

到西夏皇城外部,穆桂英留下在外面,鉴于王雱是“几进宫”的老油条,又是和太后暧昧,侍卫不管他,直接放他进去了。

不过太后的寝宫外面还是被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