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难从命!本官职责是守护这里,禁戒线已经画下没有余地,随便坏了规矩,那么出事了才是有责任。”李令冷漠的摇头。
王雱皱了一下眉头,却也不能说他错。宋国自己也有很多这样的人。这种时候照规矩办事或许真会出事,但没有责任或责任不大。临场发挥胡乱出招,虽然有可能控制住,不过一旦控制不住,责任就会很大。
想了想,赶在失控前王雱对马金偲使个眼色,老马过来后,王雱凑着他耳语几句,他点点头去了。
少顷之后,如同昨日一样,越来越多的抗议众当中,出现了几个胆子大的人,力气也很大,在禁戒线前又泼了一桶脏水。
哗啦——
王雱能避开的,却故意不避,和李令一起又被浑身湿透了,就此冷的发抖。而西夏官僚李令则是气的发抖,一个劲的指着破口大骂“造反了啊、冷死本官”了之类的语言。
就此一来,最拉仇恨的两个官员、王雱和李令一起形象狼狈,引得抗议众哈哈大笑起来。
泼水的那两人是新加入进来的,大家都很陌生。且肯定是受过训练的人,否则有侍卫军和禁戒线阻隔,一般人没能力把那么大一桶水泼到这边来。
其实泼水的不是别人,乃是马金偲手下最得力的两个流氓乔装的,王雱吩咐他们这样干的。
这是打预防针,暂时平复这些游行众的情绪。
如果这个过程不可避免,宁愿自己来做。
有倒是譬如后世的熊孩子闯了祸,闹了起来的时候,如果父亲主动把熊儿子拉过来当着外人的面踹给一脚,那么或许对方仍不满意,但通常也就会不了了之了。但如果父亲过来不是纠错,而是为自己熊孩子找理由、甚至反说是对方的错,那么孩子也不能豁免,仇恨值会一瞬间内拉满,后面的局势就一切都有可能。
这其实就是人性,也是社会性。
王雱套用昨日的模式,在爆发前安排自己人主动泼了一桶脏水过来,并且不还击,做出了狼狈的样子引众人看笑话。这个过程就是“免役抗体”,能让这些不明真相众观望看笑话而不是动手,毕竟他们和王雱没有杀父之仇。
就此一来,形势初步缓和了下来,叫骂仍旧在继续,却没有之前严重了。
但也只缓和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在王雱和李令快要冷得扑街之际,因不断有人在后面推,不断有人喊口号鼓动,形势再次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