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就是这样的原因,王雱当时没公开宣扬“水灾”,仅仅只是小范围给韩琦以及淮西的陈建明提醒一下,且戏言为“梦境”。
就这样,汴京赢来了大宋建朝以来最繁华慵懒的六月。
比之以前变化太大了。带动这些变化的是王雱和曹集的煤场,超高的盈利能力带来了煤场工人的相对高待遇,持续壮大的工人群体仍旧被传统汴京人看做土包子,但影响力在持续扩大,他们就是带头在买买买的那群,犹如引擎一般,持续带动整个汴京经济圈的各项生产和革新。
煤场研发且已经批量生产的各种生活日用品品类,正在快速增多,蜂窝煤炉子,水桶,农具等等正在丧心病狂的放量,传统的手工制造业正在被颠覆。
这些学徒工在流水线上生产的东西论质量没多好,当然不能比那些老字号传统作坊的手工精品,但是胜在便宜实用,于是信任的人越来越多,购买的人也越来越多。由此,又反向促进了煤场的生产工艺改进,以及质量控制管理方面的经验。
传统手工精工业面临挤压,但仍旧有自己的市场,走高端。
高端行业永远都有市场,尤其在东京。因为这个年景来说,地球上近一半的财富在大宋,而大宋近一半的财富以及大多数权贵都集中在汴京。
这就是得天独厚的市场以及土壤。
大雱和曹集的低端工业品可以放开手脚走量,传统的高端手却不会受到影响。譬如叶家的人,该买柳叶访的水粉他仍旧再买,曹集家该买“老泉坊”菜刀的也仍旧买。小舅爷他自身绝对不会因为老泉坊的菜刀比自己厂里的贵十几倍就支持自己。
这个时期,皇帝赵祯比任何时候都喜欢在宣德楼观看这幅画卷,汴京还是那个汴京,只是老赵总觉得吵吵闹闹熙熙攘攘,比之以往有许多的不同。
现在来自全国各地的人,辽商胡商倭人,集中在汴京的更多了。无他,汴京不论娱乐业还是各种物资贸易活动都多了,以更强的吸引力吸引着汴京之外的人。
几大水陆码头的物资吞吐量丧心病狂,十二时辰开工都疏导不出去。
河道上的船只密密麻麻,“堵车”成为一种常态,商号、船帮间因小摩擦而打架的盛况空前。
这些都一起预示着:开封府治安压力空前,财税收入规模空前。
与此同时,工部漕运司的运力全面告急,改革势在必行,但是现在工部的内部各说各有理,仍旧没有一个成熟的方案。
这是因为上面的庙太多,神仙在打架。有消息说富弼和王拱辰两个大脑壳正在争夺工部口的实际指挥权,相互之间狗脑子都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