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相当好的问题。虽然我总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肯定不行。”王雱道,“尽管小舅爷被你们的影响下,他不同意、我就动不了煤交行资金。你们也算用尽手段了,现在的舆论下更是没人来西北投资,但是一直喊没钱,也是我释放给你们的一个错觉,让你们错误的以为我始终会在钱上被你们卡住脖子。”
“难道不是这样?”叶无双道。
王雱平静的道:“有个一直被忽略的人是红娘。当年的运作中,她有樊楼百分之七点五的股权。红娘是个简单的人,信任我,这些东西当时她就不想要,想主动给我,让我给她一笔小额现金就行,可惜我安抚她,她就留下来了。”
到此叶无双勃然色变,感觉很不妙。
王雱接着道:“在当时这些股权价值大约二十五万贯左右,当经过这些年的运作,论坛模式,植入广告模式,让樊楼盈利能力高起,于是现在这些股权的价值大约在七十万贯左右。”
叶无双道:“那又怎么样,她区区一个弱女人没路子,谁会抬举她?”
王雱道:“首先给她撑腰的人一直是我,一直对她好的人也是我。她的确没能力,但她那样见惯了男人的风尘女恰好最能分辨应该信任谁、应该跟着谁。然后曹集虽然不会直接投资西北,但他当然比谁都知道那些樊楼股权的价值。于是有生意曹集就做,红娘那些股权折价六十万贯质押给他,而红娘把这六十万用于购买了我了抚宁县的‘地方债’,因为她信任我,她一直觉得这些东西就是我的,她只是代为看管。”
最后王雱道:“当初我能用不到一百万贯,建设出现在这个西北投行来。现在轻车熟路,省去了许多烧钱摸索的地方,我也就能用六十万,再建设出同样的产业来,甚至生产线工艺还更先进。所以本着感恩的心,其实用你们的钱搞西北投行,也让我成熟积累了。但结论是,我仍旧认为我不欠你们,我留下独特的技术、健康的产业给你们。然后我一分钱工钱没拿,股权也始终没奖励给我。”
叶无双恼怒的道:“过渡到这针锋相对的一步让我很伤。我认为你不能使用西北投行现有的这些技术,这是西北投行花钱烧出来的秘方,你就算有钱有人,也不能投资完全一样的行业。”
王雱道,“我就把你这些话,当做气头上的废话了。大宋现在并没有这方面的律法,我倒是支持你们促成这个变法。但有个问题是,若要确认这概念,你们就必须确认我的知识产权,把西北投行的股权划拨给我,以奖励我的秘方贡献,那似乎就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对不对?”
叶无双拍桌子道:“就为了你索要的股权过高,大家才走到了这一步,你觉得可能?”
王雱道:“我真觉得可能,你会屁股决定脑袋情绪化,但你叔不至于。若实在不行,那就只有在这抚宁县内,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水泥和焦炭的确神奇,但你认为这些点子可以吃一辈子那就肯定输。同样的水泥,我有把我制造的比你好,成本比你低,走着瞧吧,最迟两年,到底谁药丸都会见分晓的。”
叶无双不说下去了,猛的转身,带着她的人离开了。到此她仍旧不确定,此番到底是谁赢了?
看似谁都没赢,也谁都赢了。
西北联合投行被王雱出阴招、拿走了一些东西,叶家烧钱,却让王雱和其团队积累了经验,最后核心团队也被带走了。但真要说良心话呢,王雱总体还算厚道了,算是理智操作,他的确留给了投行熟练积极的工人,以及顶尖的生产线和技术累积,顺便还垄断了矿井。
走到这一步,叶家追加资金之后,的确最大程度扩大了叶家的占比,甚至可以独霸。只需继续操作一些舆论消息出来,让新一任三司班子把张方平的这个政策止损、本着止损的思维把这笔国有资产贱卖给叶家。这样的操作肯定是官僚们最喜欢干的事。
这些都是有利的。却唯独没捏住王雱,又被他突出重围了。现在王雱虽然弱,但他鬼点子和执行力就是牛,带着那只属于他的成熟团队,在他又是抚宁县法官的情况下,往后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