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而言,大宋的相公就喜欢剥夺皇帝权利。就连老包这么忠勇的人,他都亲自找皇帝扯犊子说“皇城司越划越大,那就慢慢的没有开封府了”。在这个问题上皇帝都不好意思对老包。

那么在这样的背景下,王雱“文臣读书人”血统确立的情况下,假设赵祯真的召王雱进皇城司做事,其实相公们应该高兴而不至于反弹太大。

因为这就是文彦博概念中的“和皇帝共天下”。老文是个不折不扣的士大夫崇拜。以前只是没有机会,赵祯对皇城司的任用始终局限于阉人和武人,那是赵祯的自留地。

而现在,王雱虽然尿性不太好,不过文人混进去了,勉强也就算是卧底了。

总之现在这个年景是有华夏历史以来文人最幸福的年景,不会再有更巅峰的时候。

现在的文人牛逼到什么程度?

譬如还是庆历八年初,一月发生了宫廷“暴恐袭击”的情况下,三月齐州禁军指挥所马达等人意图谋反作乱。汗,这个消息现在都还没被枢密院解密呢,大家不明觉厉,不过大老王主持枢密院工作,于是大雱就知道了。

当时的这个消息就被富弼这个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大爷打听到了。

齐州乃是山东境内,但是当时的富弼是河北东路经略使,齐州根本不是他辖区,也就是说富弼根本管不了齐州的事,根本没有治权。

然而富弼是怎么干的呢,恰好遇到另一个大阴人张从训带皇城司在外公干。鉴于皇城司没有具体治权辖区,当时的皇城司也还很牛逼,于是富弼强行把张公公一干人等请去喝茶,强行逼迫张公公等人远赴齐州“维稳”,于乱起来前提前逮捕涉事的马达等人。

那一次,被砍的军官简直是铺天盖地。其实老富和老韩喜欢杀军官的名声就是这么来的。

在庆历八年如此多事的年景里,富弼这家伙不但越权“跨省抓人”,还先斩后奏的强逼皇城司做敏感事,换个朝代绝对是摊上事掉脑袋了。不过这在大宋的文人身上那就不是事,尽管一群保守派说富弼被迫害妄想过度执法,坏了规矩,然而赵祯的处理是说“相公辛苦了,有你在,朕和大宋就放心了”。

所以皇城司被强势改组压缩编制限制权利,也可以说是富弼闯的祸。

富弼这家伙后来虽然升职做河北都转运使,却是兵权也被撸走了一半,原因就是保守派不喜欢这个大脑壳,说他爱搞事,不搞就不舒服。

王雱的淮西和舒州事件也是典型的过度执法、被迫害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