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多愁善感的赵祯叹息一声道:“皇帝不好当啊,其实朕有时候也想舒舒服服的做个纨绔子弟过完一生,那也不错。否则,任何喜报带来的快乐都是短暂了,天下事务太多,几乎每过十天半月的,总能有些让朕忧心的事来临,下次是什么呢?又是何人来为朕担当?”
大阴人是最理解皇帝的人。
到了一定年岁,皇帝的争雄之心在慢慢弱化,但骨子还是想改革的,只可惜始终没有能担大任的人出现。现在王雱有了这个迹象,可惜说他年轻都是笑话,那就是个小屁孩。他老爹王安石执念强大,声望却不够,方式也不够圆润。
这些所有的事,就转化为了想励精图治却又多谋少断的皇帝的难题……
回家的时候见二丫把不到一岁的弟弟背着,于院子里玩雪。王安石难得的心情好了一下,过去摸摸二丫的脑壳,又捏捏老三的小脸,吩咐道:“文安回屋去,别玩雪人了,你弟弟小,受不了寒冷。”
二丫咬着指头道:“大雱说没问题,小孩子就是要这样养才给力。他说出门的时候用冷水抹点在弟弟双颊,等干了以后,只要不被冷风吹脖子里去,就不会有事。”
王安石也不晓得王雱的这些歪理哪来的,不过考虑到他以往的神奇,看似王旁也很健康,就不多管了。
进书房前,王安石又转身道:“你哥哥回来了吗?”
二丫说道:“还没,最近他大多数时间在煤场办差。”
王安石点头道:“这才像我儿子,记得他回来的时候,叫他来见我。”
说完后,大魔王紧缩着眉头进书房谁也不见,和老廖讨论一些东西……
大雱回来的时候把定制的大火锅翻出来,还去厨房指手画脚的操作了一番,打算煮火锅吃。
却是转眼就被老廖过来捉去书房了。此番没被查水表,但是王安石的脸色不好。
“爹爹怎么了?”王雱问。
王安石道:“淮西事件中的西夏一品堂怎么回事?”
交流了几句这才了解到,当时淮西的案子,基本上是张方平“判淮西路”办的。加之西夏高手介入的事没有直接证据,所以张方平只是定论了叶良辰无法无天吞没国朝铜矿,而没提及“西夏在大宋的颠覆间谍活动”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