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平先去金佛门扑空了,于是有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兰花帮,进去的时候除了见到庞大的金库规模,还见到两个戴着虎头帽的小屁孩拿着刀子。“装什么装,一看你们两个就不是拿刀的料。”

老张二话不说,过去一人后脑勺一掌打得东倒西歪,两小屁孩的刀子也被没收掉了。

二丫胆子小,不敢扯犊子了。

王雱则是捂着脑壳道:“相公何故侮辱国朝卫士?”

张方平指着王雱的鼻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少顷才又叹息了一声道:“小屁孩你够狠的,一夜之间你就杀了一千人,舒州暴乱固然危急。但你真的是事不关己就不嫌事大。老夫没进城就被司马光纠缠着哭诉,说刺客死士处决了也就算了。但依照我大宋政策乞丐是个奇妙存在,一般人不愿意碰,不过你处决的人中乞丐接近一半,司马光对此强烈质疑,你作何解释?”

王雱恼火的道:“他竟敢反咬一口?当时形势危急,我临危受命平乱,有文书凭证,乃司马光亲自授权。然而,我虎头营在出事前就被他强行调走,我力量不足,也就是几十人百把条枪,当时在城内浑水摸鱼的乞丐这么多,伯伯相公你告诉我,让我怎么处理他们?我连抓捕都做不到,脸上划十字、责令其就地等候逮捕是我能做的极限,但事后他们越线了,军事平乱行动中越线作死的,学生认为他们死的不冤。”

张方平道:“这情况我当然知道,司马光也没隐瞒,如实说了。但是我的神童,有种战术叫做疏导,太多处理不了的时候就疏导出去,打开城门连吓带喝,让他们自行离开难道不是办法?你硬要在这个节骨上,杀这么多敏感群体。”

王雱道:“疏导战术我当然懂,但有能力打得赢且控制住的情况下,凭啥要放过他们?该流的血流了,舒州城该有代价已经有了。所以在不会更坏的情况下,不让这群人付出代价我念头不通达,我实实在在处于危险中的,差一点点,我和我养殖场里的老弱病残就被他们挂路灯了。所以伯伯相公明见,对待这群人不能手软。否则往后这种事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张方平微微一愣,捻着胡须思考,暂时没说话了。

少顷,张方平暂时也不说杀人的问题了,指着庞大的金库堆道:“这些一看就是私铸钱,你专门绞杀这三个堂口,是想让老夫定论叶良辰贪腐案吗?”

“是的伯伯相公明见,若在一般时候我知道否定士大夫不容易,但这个黑幕实在太大,不能忍。当我发现了阻击我的刺客中有西夏一品堂的身影后,我就知道这个黑幕不能维稳,必须捅出来给予一些人警示和震慑,否则国朝财政千疮百孔之际,实在不知道有多少钱被他们黑吃了。”王雱道。

“西夏一品堂……”张方平眯起眼睛寻思着什么。

“如假包换。展昭都在养殖场一役受伤。此番小侄托伯伯的福,若非您英明神武的派展昭进舒州公干,小侄就算有准备,恐怕也扛不住养殖场之战。”王雱顺便拍他一记马屁。

老张喜欢被拍马屁,却不喜欢被这犊子拍马屁,无事卖乖肯定有问题,所以张方平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少给老夫戴高帽子,你也少拿西夏一品堂扯犊子,你这么瞎扯的时候老夫就知道多半又被你蒙了,你好好的说,这三个帮派宝库在老夫来之前,你黑吃了多少?”

“我没有黑吃,忙着平乱呢,哪来的时间搜括?”王雱摊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