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州城几乎都见不到王安石和老廖的身影了,因为十天里面有八天,王安石都在各县形势,桑蚕农的事他要管,春耕的事他要管。包括养鸡的那些散户他也喜欢去巡查。

鸡没问题,大多数人家从王雱处拿的鸡苗都开始产蛋了,效率不错。王安石主要在了解,王雱有没有来逼债啊威胁人啊之类的事件。

至于京城的司马光,又耐不住寂寞了。他的病好转一些后又写文章了,这次是公开评击王安石,说王安石在实干有什么用呢,王家人品总体不行,只要有一颗老鼠屎,就足以坏了一锅汤。

司马光这种大家写文章当然不会为了喷而喷,他总体还是有理有据的,评击王安石家人品问题的时候,当然没忘记把王安石儿子开妓院,放贷款,收保护费等等问题列举了出来。

司马光聪明又“严谨”的地方在于,在文章中他没说任何一句“王雱不对”,只说了王雱放贷款,说了王雱开青楼。却又没说王雱怎么放的贷款,利息多少,也没说王雱怎么介入青楼。

对此王雱无力吐槽,文人的节操啊,要不是王雱见惯了后世精英大v们的文风,那还真会被司马光吓到。

这就是所谓的“讲毒不讲量了”。因为缺少具体细节。

但司马光仍旧是正直严谨的,王雱的确放贷款了,的确介入青楼了。他在说事实。

只是说在大宋这两个事业虽然不违法,却是名声也不太好。所以这种断章取义的文章一出,小算雱无所谓,但王安石的名声就堪忧了。为啥呢,因为若不解释,大多数人就会脑补出“王安石以权谋私”的结论来。

对此王安石没有回应,采用沉默对应。

王安石自问,那小子有没有狐假虎威、借用我的名誉做事呢?也许有吧,然而谁在乎的,这注定是无法避免的一个问题,他们不能要求我老王做官的同时断子绝孙。也不能要求但凡有家人的人不能做官。

张方平也写了私信给老王说了,无需在意,寇准就是被他们这样给吓的不要不要的,认真你就输了。该咋整就咋整吧。

事实上张方平也想多了,无需他安慰老王。王安石总体就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太在乎大家说什么。

以至于在历史中,将来王安石的变法进入深水区后,天下反弹相当严重,几乎到了官不聊生地步。恰逢时局不好,大宋遇到了自然灾害。

于是仍旧是欧阳修借用水灾说狄青的那套,当时大宋的精英都说“我便秘是因为不民主、旱灾是因为王安石变法”。

皇帝并不是个白痴,但鉴于这样的声音实在太大,反弹的人太多,于是皇帝也慌张了,来找王安石问计。

王安石没心没肺的样子表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