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色变起身道:“你的意思是陈署会不管不顾,于是狄青为了杜绝‘内部不合进而影响军心’,仍旧会杀陈署?”

王雱摊手道:“事实无绝对,但我认为大概率会的。换我,我也会杀了陈署,若决战前让内部军官看到文人的专横跋扈,看到主帅无人权,军队怎么想?这个战打得下去就怪了。”

王安石想了想苦笑道:“你希望为父怎么对张方平相公说呢?”

“无需迂回,就照我这说辞说。张方平未必有权利调陈署回京述职,但庞籍有,老张他有办法周旋的,狄青出阵是庞籍保举的,若狄青的邕州战役失利,最没有面子的就是庞籍,所以不论庞籍有多猥琐,只要张方平去晓以利害,庞籍再拉仇恨也必然把陈署召回京去鞭尸。”

王安石叹息一声,提笔写信的时候一边道:“看来这个陈署,还真要被咱们逼死。”

王雱无所谓的道:“爱死就去死,这就是战争和政治,他又不是第一天做官,不是第一天才懂这个道理。”

王安石把笔砸在桌子上,不高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不许你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咱们没做错但是也不光彩,不能把这种事看做一种理所当然。”

额,王雱非常郁闷,老爸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够猥琐,这注定了他将来会碰的头破血流。

然而也仅仅能这么yy,表面还得装作一个小乖乖,否则现在屁股都还在痛呢,走路要像个螃蟹似的,睡觉也只能扑着。

上次是真被老廖给打伤了,他居然不放水。

见小影帝眼泪汪汪的样子,王安石又心中一软,重新拿笔写信的时候温声道:“为父严厉了些。但是雱儿,这就是为父的心里话,也是司马光头疼你的原因,你似乎没错,但你让人害怕,这就是问题所在。”

被严厉老爸狠狠教育了一番,王雱这才溜达了出来,走路仍旧像个螃蟹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屁股能好……

老廖现在受到了良心谴责,把小屁孩打扑街这事让他相当的难过,所以么,这个期间他反装忠的来跟着王雱,任劳任怨做牛做马。

王雱每天骑在他脖子上,驾驶着推土机似的老廖去砍木材。一剑斩青山果真不是盖的,轰隆轰隆的把大剑一挥舞,连木工都省了,很整齐的砍出了许多王雱所需要的木材。

也是这个时候,前期送去城南老张头铁匠铺打造的大铁箱也好了。

小宝还小不能托重物,于是派老廖出马把铁箱子背回来。这样可以节省五个铜钱的送货上门费,非常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