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温润常含笑意清朗双眸,此刻变得暗黄浑浊,布满了血丝。

温润早已不再,那双眸子中满满的全是恨意与狠戾。

恨意竟然如此可怕,可以将人彻底改变。

而自谢省进入房间,云飞的目光也并未离开过他一分一毫,也在冷然地打量着他。

在他眼中,谢省的变化同样巨大。

他再也不是六年前那个荒唐不懂事儿的少年郎了。

甚至和前一段时间采访里的那个年轻人也很不一样。

他西装革履,背脊挺直,眉眼间坚韧隐忍,勇敢又坦然地看着自己,不见一丝慌乱。

这样的谢省对云漠来说也是有些陌生的。

他在他身边总是孩子气多一些,难得这么郑重的样子。

云漠心底像压着一块铅一样,沉沉地透不过气来。

他比谁都明白他的父亲,他无法让他离开谢省,那便会千方百计让谢省离开自己。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像冰一样冷,带着些厌烦:“你回对面自己房间里去。”

他几乎从未对谢省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无论多生气,都没有过厌烦。

谢省看着他,走到和他极近的地方站定,两人四目相交。

云漠能清晰地闻到谢省身上散发出来的烟草气息,他知道他不可能不紧张不害怕。

他只想让他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