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满副伤心和担忧的握着薛绍的手,说道,“公子,你得要好好的卧床休息一段时间,不能再乱动。”
薛绍艰难的咧嘴笑了一笑,“一枚小箭,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月奴握紧了薛绍的手,有点激动地说道:“你一路从洛阳跑到延州,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奔往夏州。光是这奔波之苦,就不是寻常之人所能承受。何况你又在朔方拼死拼活的打了一仗,然后又历经千辛万苦的突围赶回延昌。这已经是严重的劳累过度了。再加上你又负了伤流了很多的血,箭疮被雨水泡胀,灌了脓,肿得像大腿一样了。张成和吴从你的伤口里至少剔去了半斤的脓血和腐肉。”
说到这里月奴的眼泪叭嗒嗒的就流了下来,“公子,你也是肉体凡胎的人哪,哪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你看,你看,我刚一醒来你就跟我哭闹。”薛绍伸出右手摸她的脸替他抹去泪花,笑道:“我看,我还是晕了的好。”
“别,我不哭了……”月奴死死忍住,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又努力想挤出笑来,表情很是滑稽。
薛绍一下就被逗笑了,笑起来却又扯得伤口疼,而且这疼痛仿佛能漫延至身,让他呲牙咧嘴的直吸凉气。
月奴连忙取来一碗药要给薛绍说,说是可以止疼。
薛绍皱了皱眉,“我不喝。这东西虽然能止疼,但也会让我意识糊涂陷入昏睡。喝多了还伤脑子,会让我变得迟钝和呆滞。”
月奴拗不过薛绍,只好将药又放了回去,说道:“公子你就安心养病,别的都不要去想了。这天底下的麻烦事那么多,总不能全让你一个人扛着。”
“糊涂!”薛绍低斥了一声,“我干的全是我份内之事,别人不理解,你还不懂吗?”
“月奴懂……”月奴低下头,眼看又要哭了,“我只是不想看到公子累死累活,更不想再看到公子受伤流血。月奴宁愿这箭疮是长在了自己的身上,也不想看到公子病怏怏的躺在这里受尽折磨。”
“你也跟着我在军旅当中混了这么久了,这点小伤算什么呢?”薛绍笑呵呵的笑,“堂堂的安大将军,就别再哭鼻子了。来,给爷笑一个!”
于是月奴又做出了那一副像哭又像笑的表情,薛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算了算了,你还是扶我起来到外面去看看好了。这么吵闹,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子你必须躺着,不能动!”一向听话的月奴这回没有听话,而且挺蛮横的抱住薛绍的腰腹不让他起身,说道,“我告诉你好了,外面是牛奔和媚罗刹还有拓羯骑兵们在吵闹!”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