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这下真是被气乐了,“你二人倒是默契。”
“呃……”武攸宁和武承嗣不敢再多言。
“太后,事关重大。”岑长倩总算发话了,说道,“臣以为,朝廷发兵前去御敌,是远水难解近渴。灵州大都督府沦陷军资尽落敌手,诸多胡民临阵倒戈,进一步壮大了突厥人的声势。既然他们扬言要直捣关中夺取二京,那么臣估计,他们很有可能会依凭贺兰山与灵州军镇为据点,整顿兵马收集粮草以备后战。因此,我们不如就近调动兵马前去征讨,不能给他们太多的喘息扩张之机。”
“地图。”武则天大喝了一声,马上有侍从搬来了一副木质的军事地图横在了政事堂中。
众人走到了地图面前,不约而同的看到了距离灵州都督府不远的,夏州的朔方军与鄯州的河源军。
“岑相,调取哪一部兵马前去应战?”武则天指着地图问岑长倩。
“这……”岑长倩双眉紧皱陷入了沉思,一时没有回答。
所有人都知道,眼下的军事部署绝对是一个烫手的大山竽。岑长倩只要出声表下了态,他就得为接下来的战事担负全责。
“诸公,你们认为呢?”武则天问在场的其他人。
薛绍看到,武承嗣等人全都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状,不吭声。眼下,不管调动哪一部兵马前去应战,打赢了是大功一件;如果打输了,宰相肯定也就做到头了,说不定还得面临其他的悲惨结局。
所以,谁也不愿意在这种生死关头出面替别人顶缸。“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武承嗣之流一向信奉的座佑铭,朝野上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武则天环视众人,气得骨骨咬牙拳头都拽起来了,但是满肚子火没地方发——这就是本宫提拔重用的宰相!到了关键的时候,他们只知暗相推诿、个个束手无策!
“太后,臣觉得这样的御前会议,还是得要多请几位将军前来一起参议才好。”岑长倩提出了建议。
“请谁?”武则天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颇有一点置气的味道。
“这里不是有将军了吗?”武承嗣阴阳怪气的小声嘟哝。
“大点声!”武则天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