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义当场傻眼了。
薛绍手上的硬功夫和这一股子血火河山之中杀人见血凝炼出来的杀气,非但是让柳怀义疼到了骨头心坎里,人也被彻底的震摄到了。他浑身发抖满头大汗的小声求饶,“薛驸马,小僧知错、知错了!你可是纵横沙场所向无敌的大英雄,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沙门。你就大人大量莫与小僧一般见识,手下留情饶了我吧!”
薛绍一扬手,柳怀义惨叫一声往后就倒,狠狠摔了个屁墩疼得呲牙咧嘴,直吸凉气半晌没说话。
那群无赖僧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慌忙往后退避三舍。
“太初宫则天门,乃是宰相王公和朝堂重臣方能行走的庄严重地。”薛绍淡淡的道,“就连品衔过低的臣工,都只能绕走侧门。你们这些方外僧人何来胆量,竟敢在此横冲直撞甚至殴打朝廷命官?”
“是、是……小僧知错了。”柳怀义吃了大亏,低着头连连应诺,“以后我再也不走则天门了。”
“很好。”薛绍淡淡的道,“你们走吧!”
“这赔偿……”柳怀义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薛毅。
“算了,算了……”薛毅连连摆手。
“那小僧可就告辞了。”柳怀义扭身就走逃之不及。一群无赖僧人扶的扶抬的抬,蜂拥而散。
“驸马,这下你惹下大祸了,如何是好?”薛毅慌张了起来,“我适才想起来了,这个柳怀义可不就是……”
薛绍努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噤声不必说下去,淡淡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
“但是……”
薛绍微微一笑,“我薛绍要是连一个恶僧都惹不起了,还有什么资格统管举国军务,率领千军万马?”
薛毅点了点头,小声的叹息道:“小小的一个僧人都敢当街爆打朝廷命官了!……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薛绍眯着眯眼睛,心中说道:果然柳怀义对改姓一事耿耿于怀,因此恨透了汾阴薛氏。其实说白了,他就是恨我。与其躲不掉这头孽畜,我也就不怕挑明了跟他结一道梁子。如果武则天因为一个嬖臣玩物、因为今天这件事情而和我翻脸为仇……那么,她也就不配再做我的伯乐和恩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