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命,婉儿不敢不从。但是,婉儿承蒙太后再生之厚恩并予以信任和重用,终此一生,婉儿只能、也只愿侍奉于太后左右。因此……婉儿只能自裁!”上官婉儿跪地答道。
武则天微微一笑,再道:“那如果有一天,本宫要你去杀了薛绍,你又将如何?”
“婉儿……”上官婉儿的身子轻微发抖起来,“自裁!!”
武则天笑了,“除了自裁,你就不会做别的事情了么?”
“婉儿愚笨,婉儿无能!……请太后责罚!”上官婉儿在地上磕起头来,砰砰作响。
“好了,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本宫就是信口一说,与你谈笑而已。”武则天呵呵一笑,“薛绍是本宫的好女婿和心腹爱将,还是国之重臣和将来的社稷栋梁,你又是本宫最喜爱的女官和半个女儿。你们都不是外人,就像是本宫的手心和手背一样,明白吗?……你起来吧!”
“谢……太后!”上官婉儿惶恐不安的站了起来,都不敢抬头。
“话说回来,薛绍去了河北这么久,也该有点动静传回来了。”武则天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婉儿,你我在此说些不必告人的闲言私话。你认为,薛绍有没有那个可能,会和程务挺结成一道与我为敌呢?”
“婉儿愚见,绝无此种可能!”上官婉儿声音虽轻,但答得斩钉截铁。
“为何如此肯定?”武则天眉头微拧,问道,“你可不要低估了他们之间的袍泽之情。”
“回太后,婉儿以为袍泽之情固然可贵,但绝不足以让薛驸马背叛他的家人、国度和……良知!”上官婉儿答道。
武则天再度笑了,“看来,你对薛绍确实比较了解。”
“……”上官婉儿咬着嘴唇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那你认为,薛绍能把程务挺拽回来么?”武则天问道,“昨日我接见了河北来的将军裴绍业,当时你也在场。他可是程务挺的心腹臂膀和多年的袍泽,连他都说程务挺要反,可见此事确凿无疑。”
上官婉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婉儿以为,就算薛驸马不能将程务挺从迷途之上生拽回来,也一定能将他的人头,从河北死带回来!”
“生拽?死带!……很好!”武则天展颜而笑,“呵呵,婉儿,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走吧,陪本宫去太平公主府,看望一下我那即将临盆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