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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自己的努力与拼搏获得地位的攀升,展现自己独特的价值,赢得他人的尊重——对于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重要呢?

“承誉,本宫有很多的疑问,需要你来帮我解答。”武则天说道。

薛绍听到武则天对自己的这个新鲜的称呼心中微微一动,君上或者长辈在比较正式的谈话当中称呼下臣或者晚辈,大可以超乎姓名。如果称呼了对方的表字,则是一种极大的尊重。

这让薛绍想到了裴公……他老人家生前,总是这样称呼自己。

“天后请讲。”薛绍答道。

“上次你的北伐经历,我虽然多有耳闻,也曾在军情驰报当中有所了解,但要么是道听途说,要么是语蔫不详。”武则天说道,“也就是说,本宫对你在北伐当中的经历其实并非十分了解。所以,我并不是特别理解突厥人为何对你,那样的忌惮与憎恨?”

薛绍笑了。心想武则天今天真是够坦承的,她说出了大实话,也说出了人之常情。

人,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时候居多。自己的痛苦别人永远无法切肤体会,别人的苦难自己终究无法完全的理解。

这就好比,小孩子拿开水烫蚂蚁玩的时候只知欢笑,不知蚂蚁的痛苦;在报纸听新闻上看到很多的惨烈车祸,虽觉可怜但始终无法真正体会到当事人的悲惨。

同样的道理,永远不要指望一个统筹大局的上位者,会真正去体谅下臣的难处与辛劳。尤其是君王与宰相这样的人,他们基本不会真正理解军队里的将士究竟有多难,有多苦。他们关注的是只是战争的胜负以及由它带来的后果,就连那么多的将士死伤与那么多的家破人亡,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份落笔在军情驰报上的冰冷数据,就更不用提战争过程当中的细节与某些个人的经历了。

这并非是完全出于冷漠,而是每个人扮演的角色与所站的位置不同,而带来的视角与思维的差异所致。

“你为何笑而不语?”武则天轻皱眉头问道,好似有些不满。

薛绍拱了一下手,“天后,你统筹大局即可,至于那些细微末节的小事,你不必花费心思太过了解。”

“如果我一定想知道呢?”武则天还有点执拗了,说道,“你是我的女婿,也是我的股肱。对你的那些经历,我有兴趣知道。”

“好吧……”薛绍笑了一笑,说道,“让突厥人对我忌惮与憎恨的事件细节,我想,大约有三件。”

“详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