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仙儿和那班儿舞伎一起跟随在太平公主的身边,一同回了皇宫。自始至终,薛绍没能和她单独说上一句话。
太平公主走了。方才还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怡心殿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几个留守宦官在这里收拾膳堂。
“客室已经收拾好了,驸马今夜在此留宿么?”留守宦官来问。
“不了,我回家。”
薛绍下了龙尾道,牵上马却没有骑上去,牵着马慢慢的步行。
夜风习习,万籁俱寂。
独自漫步行走在曲江池的堤岸上,良久,薛绍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现在薛绍弄清了一件事实,自己和太平公主的婚姻,已经是不是两个人的感情归宿那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了。这一棕婚姻,直接关乎自己的命运与前途。
还有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一票人,薛楚玉,郭元振,牛奔,三刀旅的兄弟还有吴铭和月奴再加上讲武院的那些人,他们的前途与命运也都多少与自己息息相关了。
此前已经有了例证,一旦这棕婚姻出现危机,所有的事情都将变得棘手。反之,现在看来一切问题好像都不是问题。什么武承嗣的心怀不轨,李仙童的潜在威胁,包括陈仙儿的生死攸关和身后那些人的仕途与命运保障,都不再是大问题。
“驸马”,薛绍此前很是不以为然,还曾经想了办法来逃避这棕婚姻。后来与太平公主有了感情之后,薛绍也曾不止一次的感慨——如果安然只是安然而不是公主,那该多好!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是必须接受“驸马”这个身份,并主动适应这个角色了。
一路步行直到青龙坊,薛绍站在了自己的家门口。
在家千日好,在外一日难。不经历一次远行,不会知道家的美好。
薛绍看着熟悉的大门,露出了久违的轻松微笑。他方才准备上前拍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月奴跳着出来,冲着薛绍嘿嘿一笑,接过了他手中的马缰。
薛绍呵呵一笑,有点恶作剧的掐了一下月奴的蛋脸儿,“家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