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查便知。”李仙童笑眯眯的道,“细作的事情姑且不论,纵容与包庇逃兵,绝对是板上钉钉的铁案。此人居于幕后指使李多祚行事,乃是罪魁祸首。程将军若能将此人帮我擒下带回,便是大功一件。我回并州之后,一定马上催促大都督府,不顾万难也要尽快发来救兵!”
“……”程务挺牙齿咬是骨骨响,他这下完全听懂李仙童的意思了。
李仙童,这是用“救兵”来当作条件,要挟他程务挺一起下手——治死薛绍!
“李仙童!!”程务挺暴喝一声,“你这是栽赃嫁祸,公报私仇!!”
“这话从何说起?”李仙童做‘惊愕’状,“一则证据确凿,李某还敢冤枉了数百人、冤枉李多祚这样的大将吗?他可是裴元帅非常器重的心腹啊,不久裴元帅亲自到了,我若没有铁证,将要如何交待?——再者公报私仇更是无从说起。我报负谁了?”
“少装!”程务挺非常恼火的道,“承誉就是薛绍,薛绍就是承誉!你跟薛绍有过节,就想趁此机会了断他的性命!”
“哈哈!”李仙童大笑,笑得好不得意,“看来,程将军也是一起被骗了!”
程务挺一惊,“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那个叫承誉的人,根本就不是薛绍本人。”李仙童一本正经、非常肯定地说道,“那只是薛绍家里的一个家奴,曾是个纵横绿林的草莽豪杰,有些武艺、学了点兵法。此前薛绍不是拜了裴元帅为师吗,这次出征裴元帅要派他当个小卒,要让他尝遍军中疾苦多作一些历练。薛绍何许人?打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天簧贵胄,眼看着又要娶太平公主、成为大唐天下最为显赫与尊贵的附马爷。他怎么可能会来承受这种军旅之苦?就算他肯,太平公主也不会准许他的爱郎吃这些苦啊!”
“于是乎,他悄悄的瞒着裴元帅玩了个调包之计,让他的那个家奴代替他从军了。”
程务挺吃了一惊,“真的?”
李仙童这话,多少勾起了他的一点怀疑。说来也是,薛绍那样的纨绔子弟公子哥儿,怎么可能精通军事、敢于吃苦,还练兵和用兵都那么狠?
“当然是真的了。”李仙童说道,“程将军,我和薛绍可是同僚,我跟他熟得很,我非常的了解他。现在,他应该是和太平公主躲在了一起卿卿我我,美美的享受长安的荣华富贵。那个叫‘承誉’的人到处冒充薛绍招摇撞骗,这更是一棕大案。所以,本使必须马上将他擒住,以免他继续为祸、败坏皇族名声!”
程务挺眨了眨眼睛仔细一想,听李仙童一说‘同僚’二字我倒是想起来了,犬子程齐之和薛绍也是同僚——他绝对没理由骗我!
那就是薛绍,真得不能再真了!
李仙童当然也知道那是真薛绍,但他就是假装糊涂不承认,就是要把真薛绍当成假薛绍抓起来问罪,用的还是军法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