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那个混蛋为了一己之私,害得我们沦落至此!!”军士们顿时大骂起来。
薛绍心中一喜,看来我判断得没错,这些人是朔州的兵!曹怀舜本来是庆州都督,带着朔州兵打了败仗,朔州兵不买他的账、看他不对眼,这是理所当然的!
“兄弟们,别慌、别慌,听我说!”薛绍小声道,“曹怀舜是裴行俭的人,天后早就瞧他不顺眼了。上次要治他没治下来,就是裴行俭仗着自己军功大、威望高,给朝廷施加了压力的缘故。现在曹怀舜干出了这种丧师辱国的事情,只要我把实情往天后耳边一报,曹怀舜必死无疑,裴行俭再想慌报军情为他遮掩,也就无从遮掩了。一旦治罪曹怀舜,裴行俭也就难逃干系。你们想啊,我若是帮助天后剪除了曹怀舜、打击了裴行俭这个死敌,那不就是大功一件吗?天后,还能不重赏我吗?——临出发时天后就许诺给我,只要事情办得妥当就封我五品散官、另赐黄金百两与良田美姬,长安,这是有天大的富贵在等着我啊!”
这些低等的军士们,听着薛绍天花乱缀的说着高层权谋、朝堂政局与军国大事,无不满头雾水又深为震惊。
“小子,你说真的?”众军士问道。
“废话!”薛绍闷哼道,“要不然,你编一套这样的故事来说给我听听?”
“……”众军士顿时呆若木鸡哑口无言,这一长篇故事,别说是自己瞎编,就是听完了复叙也讲不完整啊!
“还不放开我?我可是你们的富贵,你们就这样对我!”
众军士连忙将他松开了,半信半疑的道:“要是我们一路护送你回了长安,你能保我们不死,送些钱财让我们归家?”
“原来你们就这么点出息?果然是穷酸土豹子!”薛绍冷笑,“该死的是曹怀舜,跟你们何干?如果你们与我一样孝忠天后办好了这趟差事,那就是功臣!黄金良田与美人仆婢算个屁,封你个七品官你敢做吗?”
“小子,你别瞎吹!”这几个卫士顿时眼冒精光。
“爱信不信!”薛绍掳了掳头发,非常潇洒非常傲慢的样子,“朔州失陷之时我就已经命人将曹怀舜秘密拿下,押往了并州!——你们知道吗?”
军士们再度吃了一惊,又做惊喜状,“好!那个糊涂官就是该死、办得好!”
“我命苦啊!”薛绍叹息了一声,说道:“我本待再去代州密察军情,不料正巧遇到代州陷落,于是就与一群逃难的难民与杂兵混杂在了一起,钻进丛林之中躲藏了好几天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原本以为找到了你们这一群有些胆气、敢取富贵的爷们儿,没想到你们个个比娘们儿还小心眼和没胆量!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们多说了!你们就继续当逃兵、当山匪吧,我还要去并州押送曹怀舜回长安,领我的富贵呢!”
说罢,薛绍撒腿就跑。
“站住、站住!”几个乱兵蜂拥而上再次将薛绍给拿住,这次还用绳子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