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没有。”虞红叶樱嘴儿一抿,巧俏地笑道,“原本我就是打算提个高价,再被公子砍到这个价钱出售的。红叶向来只赚良心钱,从未想过一夜暴富。”
“你倒是实诚。”薛绍道,“就不怕我现在毁约,或是背底里骂你奸商?”
“薛公子高风亮节不与下人争利,绝不会这样做的。”虞红叶笑道,“若非如此,红叶蔫敢实话实说?”
“你别说,我还真的在乎。”薛绍撇了撇嘴,苦笑一声道,“日前在西市的马肆里逛了一圈,我发现,原来我是真穷。”
“薛公子莫要说笑。”虞红叶道,“久闻蓝田公子大名,出门不带钱归家千万贯,你也会缺钱?”
“那种钱无异于卖笑卖身,我不想再赚了。”薛绍摇了摇头,“其实我的家底并不厚实。十年前我们一家还在流放之地苦苦挣扎,等到父母双亡我们几兄弟才和二老的灵柩一起被朝廷召回来。所谓皇亲国戚,早已是徒有虚名。近年皇上顾念旧情给了我们一些封赏,日子才好过了一些。”
“原来,个中还有这样的隐情……”虞红叶异讶的点了点头。在如今这样的一个时代里,皇家贵族们的事情,不是她这种升斗小米所能了解到的。
薛绍淡然的笑了一笑,“如你所知,现在我虽然有点名气,但都是轻浮虚名。以我的身份和家底在蓝田县来说兴许还算个人物,但要是到了长安京城里,就真的不算什么了。这里寸土寸金、遍地达官显贵。我一个徒有虚名的皇亲国戚、检校七品的芝麻太官令,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穷人,连一匹大宛马都不敢去问津。”
虞红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智光流转略微一亮,“薛公子是想发财赚钱?”
“说得具体一点,我想经商。”
虞红叶惊讶的挑了一下柳眉,“薛公子莫要说笑。你堂堂的天潢贵胄、朝廷命官,岂能经商?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天下人没那么闲,整天耻笑这个,耻笑那个的。”薛绍笑眯眯的道,“我是不方便亲自出面经商,但不是还有你么?”
虞红叶略微一惊,“薛公子是想提携红叶发财?”
“应该说是,合作双赢,一起发财!”薛绍道。
虞红叶还真是有点喜出望外了。
哪朝哪代发了大财的商人,是离开了当官的?虽然“士农工商”四大社会阶层摆在那里,商人的社会地位向来不高。但是钱,却是一个好东西。就连皇帝,也不能离开了钱!
由此,官商勾结这样的事情,历来就是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