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一家地下酒吧,身着暴露的女子在舞台上挥舞着汗水,夹杂着浓郁的酒精和香烟气味,巨大的音响乐声让人彼此都需要呐喊着才能沟通。
昏暗的大厅里,绚烂的魅彩射灯从人的头顶闪过,服务生顶着托盘在客人之间来回穿梭着,坐在靠里的沙发座,金色头发的男人拒绝了来搭讪的女人,酒一杯过一杯,似是在借酒消愁。
他被一瓶冰冷的伏特加浇醒的,身材魁梧戴着墨镜的西装男人,压了压他头顶的黑帽,嘴角勾着让人心慌的邪佞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说着:“波本,这么有兴致一个人喝酒啊。”
被称为波本的男人抬头扫了他一眼,用袖子抹去了他脸上的酒渍,对方的行为没有激怒他,而是当他不存在似的,抓起一个酒瓶双脚架在玻璃桌上,仰着头咕噜噜的喝着。
没有及时吞咽的酒液从他的嘴角滑落,全身都散发着混合酒精的刺鼻气息。
男人帽檐下的眼睛暗了暗,有些奇怪的问:“竟然没有生气?难道是因为搭档死了,心情不好吗?”
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他哈哈笑了两声,坐在金发男人的身边,顺手抓过经过身边的服务员托盘里的一杯啤酒,将美钞放在上面。
待服务员走远后,他手上的啤酒没有喝,而是低声说着:“首领对你们很失望,发了很大的雷霆呢。”
被称为波本的安室透冷笑一声,大约是真的喝醉了,扫过伏特加的那一眼仿佛淬着毒液,他不屑的说:“首领?说得好像你很得首领信任似的。”
伏特加与安室透并不熟悉,只是随着他的搭档琴酒,与他见过稀少的几面。第一次看到对方露出这样攻击性的眼神,非但不生气,反而拍着膝盖大声笑起来,并一口干掉了手里的啤酒。
他把笨重的酒杯啪的一声重重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贝尔摩得已经被首领召来日本,她会成为你的新搭档,临时的。毕竟,死掉的可是那个女人的好朋友,最听话的狗。”
安室透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伏特加也不需要他的回应,完成自己的传话任务后,他径自的离开。在他离开后,安室透停下了无意义的灌酒行为,手臂掩在脸上,一副喝醉的样子。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手臂下的眼睛,清明得根本没有一丝醉意。
以伏特加的外形条件来说,他根本不适合当一名杀手,更像是那种穷凶极恶耍狠斗殴的黑帮人员,但不可否认作为安室透前辈的他,是个在国际上也被通缉的人物。而他的搭档,那个名为琴酒的银色长发的男人,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伏特加竟然是单身过来和他说这种话,显然是受到琴酒的示意。不太符合常理,他是被怀疑了吗?
那是当然的,在暗杀椎名飞羽失败之后,他们被军警抓走,搭档卡尔瓦多斯被处决,他亲眼看到了对方被砍下来的死不瞑目的头颅。
这是那个名为条野采菊的男人施加的警告,究竟是气愤于他们暗杀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友,还是因为怀疑他是否已经偏向于黑衣组织,这些都不重要。
就算被黑衣组织怀疑,给他换了个在首领面前的红人做搭档,也不重要。
安室透,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他曾经一腔热血的投身警察事业,因为过于出色的个人能力被派到了黑衣组织这个国际犯罪组织里充当卧底,他偶尔也见过其他与他同样是卧底的警察人员,有日本人,也有其他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