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了咸味,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哭得双眼和脸颊都红扑扑的少年,此时倒是笑得很开心。他叹了口气,纵容又无奈的说:“真丢脸啊,小铁。你这样还是猎犬吗?”
末广铁肠抿了抿唇,嘟囔着说:“即便是猎犬,也会在主人面前卸下所有的武器,束手就擒。”
“什么啊,这是你在网上新找到的情话吗?”
“是真心之话。”
“是这样啊……”椎名飞羽低低的笑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面前的男人避开他的视线,眨动着通红的眼眸去扫除那份酸涩肿胀之感,双手依旧紧紧的抱着怀中人的腰身。
两只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窝,缓缓的在他眼睛周围按摩着,替他驱散那份难受。得寸进尺般的,男人也愿意将心里藏着不想说出的话语吐露出来。
“飞羽,不要死好不好。”
“真的,被吓坏了,不敢去听,不想去听,可就连捂住耳朵的力气都没有……飞羽的歌声太有感染性了,你是真心那么想的对吧……”
独自承受着压力,无助空茫的在人间游荡,对生命本身产生质疑,而想轻生的念头……都从歌曲之中明明白白的表露出来。
“不过幸好……最后放弃了。是因为遇到了我吗?这是飞羽对我的告白吗?”
飞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凑过去在他那双沉淀着太多情愫的眼睛细吻着,在他左眼下的三点梅印着重的流连,就这么亲昵的一会儿,才轻声的微微笑着道:“我对铁肠的告白,可是一辈子都说不完的啊。看到落叶会难过,听到雨滴声会想落泪,就算是看到一个路人从身边经过,也莫名的庸人自扰的难受着……可是,奇怪的是在遇到铁肠之后,这些奇奇怪怪的扰乱我心绪的消沉念头,就消散了好多好多……”
“……那就好。”听了他的这些话,不善言辞的铁肠除了这三个字,竟是什么漂亮的话都说不出来,他高高的仰起头,眨去眼角的泪珠,紧了紧怀里的少年,凭着身高的优势俯视着他,开口。
好听话他说不出来,那就用行动来庆祝飞羽踏出勇敢一步的历史时刻吧。
“飞羽,我现在就想抱你……”
“抱你个头——!”
话还未说完,侧面一记重踢精准踢中末广铁肠的侧脸,椎名飞羽张着嘴巴被这场变故吓住了,电光火石之间,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他的先生则是被踢着飞了数米,脸直接砸在墙壁上破开个大洞,被砖石淹没。
一般时候铁肠是不会被人这么袭击的,除非他脑袋当机。刚才确实当机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有陌生人悄悄靠近,毫无防备受了一击,还抢走了他心爱之人。
虽然被这样袭击了,末广铁肠的脸上身上却没有留下一点的受伤痕迹,他肃冷着脸翻身扫开落在身上的碎石沙尘,摆出攻击的架势,戴着半指手套的右手动作流畅的拔刀,以快到让眼睛无法辨认的速度发动雪中梅,要将袭击者的脑袋斩落。
在对方死掉的一瞬间,他也有信心将飞羽毫发无伤的夺回来,而这一系列的行动甚至前后不需要耗费半秒的时间。
伸长的刀尖却在飞羽冒出来的一句话中,硬生生的刹车停在原地。
椎名飞羽像大玩偶一样,被人从自家先生怀里抢走,他瞪大双眼看着单手将他像小孩子那样抱起来,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把枪对准铁肠方向的红发男人,目光在对方的脸和下巴的胡渣上流连。
在铁肠即将攻击得逞之前,下意识的喊出来:“织田作!!”
欢呼雀跃得像鸡仔找到鸡妈妈似的,根本没察觉到他背后的先生在听到他如此高兴的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时,维持着那帅气的拔刀姿势,身体已经全然石化,伸长的刀尖还离织田作的脖子不到两毫米。
织田作的目光阴恻恻的盯着前方的军警,他的异能力发动,确保对方已经是完全无能,没有威胁的情况下,往后退了一步,而那方才差点将他脑袋砍下来的刀身,还维持着原来伸长的样子,和主人的身心一起,像默剧像石膏一样的固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