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我有钱多了,地窖里仓库里土地里,全是银子,我的想象力被贫穷给限制住了,所以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财大气粗是什么感觉,然后,我有钱了,有人了,有基础了,有军队了,就可以做皇帝了。”
袁黄的身子都在发抖。
他忽然觉得萧如薰是个怪物。
自己居然和一头怪物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而毫不自知?
“袁公,你不要怪我瞒着你,我也不想的,但是,越是往北走,我就越不能相信任何人,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不过现在好了,外面那群傻瓜等着让我做皇帝呢!袁公,等我做了皇帝,就让你做内阁首辅好不好?当然,您就不能触碰兵权了,警察也不可以,我不会再允许文官触碰兵权,谁敢碰,我就要谁的脑袋。”
袁黄不停地深呼吸。
“季馨,现在这群武人敢给你披上黄袍,你就不怕他们的手下日后也会这样做?有了你这个榜样,天下武将谁的心里会继续安稳下去?文人掌权乱政,武人掌权亡国啊!你不怕天下大乱吗?”
萧如薰笑了一下。
“袁公,您不是说我长大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呢?赵匡胤的那个情况,遍地都是节度使,人事权财权兵权一手抓,个个都是土皇帝,他要是不杯酒释兵权,大宋还能三百年?但是也多亏了他,大明现在还有节度使吗?”
袁黄一愣。
“大明最精锐的五十万大军在我手上,被我牢牢掌握,天下有谁可以与我抗衡?他有钱吗?有兵吗?有我那么多钱那么多兵吗?地方上有节度使吗?有人有足以起家造反的资本吗?至于我麾下大将,与其说是他们逼着我当皇帝,不如说是我逼着他们逼着我当皇帝,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从未出乎我的意料,至于他们的部下,袁公,您觉得那些突然出现在军中的文员只是去教士兵识字的吗?”
袁黄不知道萧如薰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些文员不仅仅是去教士兵识字的,更是去告诉那些士兵是谁给他们饭吃,是谁给他们军饷,是谁给他们衣服穿。”
萧如薰咧嘴笑道:“是我给他们饭吃,我给他们衣穿,我给他们发军饷,他们吃的是我的饭,穿的是我的衣,拿的是我的军饷,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尤其是咱们缅甸的老底子,袁公,您觉得我和赵虎一人给白虎营下一道命令,白虎营是听我的,还是听赵虎的?”
袁黄明白了,他抿了抿嘴唇,嘴唇微颤。
“感谢大宋和大明,压制武人五百年,把五代风气完全抹除掉了,感谢大明的文官,把大明内地的卫所完全弄烂了,把九边军队的命根子抓在手里,让我几乎没有任何难度的就能做到赵匡胤苦心孤诣十几年才能做到的事情!兵权从来都在我手中,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调动不了超过二十人的军队,因为士兵们都知道我,知道萧如薰,他们会直接听从萧如薰的命令,东南财赋重地在我手里,九边大军已经全部投靠我,最强的兵,最多的钱,我都有了,是我的中央比较强,还是地方比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