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守士终究还是率军来到了京师,是奉诏而来的第一支军队,也是唯一一支军队,接到诏令之后的时间本来就不够,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赶来,足以见识房守士对朝廷的忠心,沈一贯被感动的不轻,亲自出城迎接当初被他外派到大同的房守士。
对了,在半年前房守士因为写信劝诫沈一贯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而被沈一贯记恨,甚至已经给他的政治前途打上了封条,打算让房守士死在苦寒的大同就别回来了,结果现在,唯一率军来京师支援的只有房守士一军。
沈一贯如何能不感动呢?
“升甫!升甫!老夫可把你给盼来了啊!老夫盼你可是望眼欲穿啊!”
沈一贯紧紧握着房守士的手,眼圈红红的,眼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房守士慨然长叹。
“肩吾,何以至此?”
沈一贯咬牙痛恨道:“逆贼萧如薰胆大包天,起兵叛乱,虽然眼下占据优势,但是老夫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有升甫率军一万来援,老夫就有把握把天津之贼军一举击溃,然后集中主力南下与萧贼主力决一死战!阵斩萧贼,平定天下!”
沈一贯面色涨红,语气强烈,不知道情况的还真会以为他能胜利。
“肩吾,萧季馨已经打到天津卫了?”
房守士听到的则是另外一句话,关注的点也完全不一样。
沈一贯的表情略有些尴尬,但是很快他就调整了情绪。
“升甫,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老夫早有准备,来天津卫的只是萧贼的一支偏师,人数不过两万,老夫手上还有四万精兵,算上升甫的一万,老夫完全可以把萧贼偏师消灭,然后全力应对萧贼主力!”
房守士叹了口气。
“肩吾,若从吾书信,何以至此?”
沈一贯面色一变,手一抖,少倾,缓缓道:“实为无可奈何之事,若不是我为刀俎人为鱼肉,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二者选一,若是升甫,当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