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继登觉得沈一贯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这倒是不假……这……这和此事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就事论事!说的是萧镇南晋封秦国公一事!和律法礼法有什么关系?!”
余继登恍然惊觉自己被绕进了坑里,其余三人正在用很不善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如果大明没有明文规定,咱们拿什么去反对陛下呢?难道就是所谓约定俗成?没有白纸黑字,陛下也不认呐!老夫可如何是好?”
徐作顿时觉得怒气勃发:“次辅,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此事如果你不认同,就绝对无法通过,是你认同了,此事才能通过!你这是阿谀奉承!迎奉上意!”
徐作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只能强行切入,给沈一贯上纲上线了。
“对!阿谀奉承!迎奉上意!次辅!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余继登赶快说道。
沈一贯一副受惊的样子。
“哎哟喂!诸位啊,这话可不敢乱说啊!老夫……老夫这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吗?这没有律法作为依据,老夫拿什么理由来反对陛下啊?萧镇南的功劳的确是大,他也的确是出身秦地。延安卫自古就是秦地,陛下以萧镇南出身秦地为理由,将萧镇南的封号定为秦,这是对功臣的体恤和抚慰,这是陛下的加恩,陛下要做的事情,臣子奉命,怎么能叫做阿谀奉承呢?”
徐作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难道要他当众说出皇帝的命令都是狗屁,我们的命令才是真理吗?
他只能从道德方面批判皇帝这个做法是不对的,然后用气节的道德观去证明沈一贯是一个没有气节的人,从而从思想上战胜沈一贯,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就要先证明皇帝的诏令是毫无道理的,是错误的。
那真的是错误的吗?
很显然,这个答案很暧昧,甚至就在两可之间,究竟是不是错误的,有很多种说法,一棒子打死是非常不合时宜的,这又不是封王,王当然是不能封给外姓人的,可是公爵是可以的。
照理来说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封个公爵不过分,那么问题的核心就在于“秦”这个封号是否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