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喊道:“回府!”
他调走马头便逃,家丁们见势不妙,跟着他匆匆跑了,韦琎安排衙役收了尸体,又赶走了看热闹的百姓,曹蕴的马车这才启动,离开了涌金大街。
唯独扈青儿心中有些遗憾,她手中扣了两枚飞石,准备将那个混蛋的脸打得稀烂,不料事情却平息了。
当然,扈青儿也不是愣头青,她知道这里是钱塘县,不是江都县,很多事情需要把握分寸,手不能软,但也不能太硬,这一点上,夫人比自己更精明,她得听夫人的安排。
两辆马车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尽,但韦琎的事情还没有完,他又来到黄尖嘴茶馆,找到徐掌柜仔细询问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韦琎心中暗骂,这件事若传到官家耳中,徐处仁的相位铁定保不住,思来想去,韦琎还得去找徐家,若不处理好,这件事绝对会连累到自己。
……
徐处仁是应天府人,徐家本身也是应天府的豪门,去年夏天,徐处仁让兄弟带着全族迁到了钱塘县,他自己继续留在汴梁为官。
徐处仁是进士出身,他的子孙也大多温良恭谦,知书达理,唯独他的小孙子徐圆是个另类,在应天府就整天跟着一群衙内混在一起,惹是生非。
到了钱塘县后,人地生疏,老实了几个月,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徐圆很快就和一帮权贵子弟混在一起,又成了钱塘县的一名恶衙内。
这就是钱塘县本地人厌恶京城人的一个重要原因,本来钱塘县民风淳朴,虽然不至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也是书卷气浓厚的礼仪之乡,可现在一群权贵子弟整天在城内惹是生非,调戏妇女,或者纵奴行凶,欺压良善,把钱塘县原本安宁的社会秩序给毁了。
韦琎对这些权贵子弟也是极为痛恨,但他惹不起这些人的背景,只得忍气吞声,今天出了这件事,韦琎倒有了一点想法,能不能利用这件事将这些权贵子弟狠狠收拾一顿?
徐处仁兄弟叫做徐处义,今年已近六十岁,他是徐家在钱塘县的主事人,虽然徐氏家主是相国徐处仁,但实际管理内部家族事务之人却是徐处义,这段时间徐处义正忙碌修建后园,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忙碌修建房宅,房宅讲究传承,是年长日久,费心耗力的一件大事,很多权贵人家的府邸往往要修建十几年才逐渐完工。
“再过一点,对!就是那个位置,慢慢地放下!”
徐处义正在指挥几名匠人将一块硕大的太湖石缓缓放在水池西面,这块太湖石是他从应天府带来的,当初太上皇的花石纲被李彦截留了几船,其中一块太湖石被徐处义用高价买下,他一直不敢用,今天终于用在新宅上,让他长长松了口气。
“五郎,你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