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围绕着金兵大营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为首偏将大喊一声,四百骑兵分为四队,一队骑兵继续北上,沿着金兵北撤的车轨追行踪而去,另外两队则各向东西方向奔去,最后一队骑兵则返回了东京城。
城头上,李延庆依旧如一座雕像般地矗立着,整整一夜过去,他几乎没有休息,而李纲也早已疲惫不堪地下城去休息了。
他是军事主帅,肩负着整座城池的安危,在金兵北撤的关键时刻,他没有休息的机会,只有在确认金兵真的北撤,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报警体系后,他才能休息。
这时,一队骑兵从远处疾奔而至,在城下大喊道:“启禀都统,金兵大营已烧为白地,数万石粮食也全部烧毁,周围再无金兵,王将军率弟兄北上追踪去了。”
李延庆点点头,如果连余粮都烧毁,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确定金兵确实北上了,但还需要再找到金兵主力后才能确认。
“再去四周巡探!”
“遵令!”
骑兵催马向东而去,这时,曹猛小声提醒李延庆。“都统,好像是官家来了!”
李延庆转过头,只见大队侍卫簇拥着一顶黄罗伞盖正快步向这边走来,李延庆连忙迎了上去,果然是天子赵桓前来视察,后面还跟着大群官员,一个个喜气洋洋,精神振奋。
李延庆上前单膝跪下,“微臣参见陛下!”
赵桓连忙笑着扶起李延庆,“这次京城防御成功,李都统劳苦功高,朕一定会重重封赏!”
“感谢陛下厚爱,微臣只是略有小功,真正立下大功者却是千千万万将士,正是他们的浴血奋战,才使金兵不得不放弃军营北撤。”
李延庆话音刚落,赵恒身后传来一个阴阴的声音,“金兵弃营北撤可不是士兵作战的结果,而是朝廷和金人谈判的结果,李都统可以不谦虚,但绝不能太自以为是了!”
李延庆冷厉的目光扫过,说话之人正是右相白时中。
李延庆眼中闪烁着杀机,冷视白时中道:“这里是将士们拼死杀敌的战场,白相国站在士兵们的鲜血上说这句话,就没有感到良心上的谴责吗?”
白时中心中没有感到什么谴责,但李延庆充满杀机的目光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他冷冷哼了一声,不敢再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