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在一旁坐了下来,好一会儿,赵桓批示好了奏卷,这才放下笔笑眯眯道:“从前年秋天去京兆,现在又是秋天,整整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卑职还记得刚去京兆时的情形,仿佛就在昨天,没想到一转眼就两年了。”
“可大宋的形势却十分不妙,想必你也知道了,河北沦陷,数十万无辜百姓惨遭屠戮,我心痛如绞,却又无计可施,好在父皇兹念大局,任命我为监国,才使我有了为国出力的机会,但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十月,再过一个多月黄河就会结冰,可大宋的备战还远远不足,我真的很担心。”
“殿下需要微臣做点什么吗?”李延庆欠身问道。
赵桓半晌摇摇头,“我需要你的军队,可现在……”
赵桓叹了口气,“坦率地说,我需要一支真正能打仗守城的军队,一支真正效忠我的军队,我名义上是监国,可实际上,京城的禁军我根本指挥不动。”
李延庆沉吟不语,他之前收到赵桓借宝妍斋发来的鸽信,让自己放弃太原,率军入京,结果第二天他又收到一份鸽信,放弃了前一天的命令,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的风波,但这件事却让李延庆发现了赵桓内心登基的急切,发现了他骨子里隐藏的冲动冒进。
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李延庆便不打算把自己已暗藏两万精兵之事告诉赵桓,以免他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最后把自己害死。
斟酌了一下,李延庆便含糊说道:“卑职在京兆府还训练了几万军队,目前由种帅掌控,一旦金兵有异动,殿下可令他们即刻进京勤王,相信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京城,现在殿下只要把京城城墙加高加固,金兵真的杀来,其实也并不惧他们。”
赵桓顿时有了兴趣,又追问道:“京兆军具体有多少?”
“能调用的精兵大概在两万左右,其他还有几万军队必须要镇守宋夏边境。”
“还有几万人具体是多少?”
“大概在三万左右!”
赵桓站起身负手走了几步,心中盘算片刻,又回头急切问道:“两万精兵现在可能调动?”
李延庆笑着摇摇头,“殿下,现在有些事情殿下还不能做,尤其涉及军队,一旦被某些人抓住把柄,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李延庆其实就是在含蓄地提醒赵桓,一旦出现未经天子允许的军队调动,恐怕第一个被废的就是东宫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