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投降金国,无疑是撼动天下格局的大事,意味着宋、辽、夏维持了百年的三国格局彻底破裂。
辽国已不复存在,崛起的新贵金国取代了辽,在很多人都以为新三国平衡即将建立之时,一些洞察力敏锐的人却意识到,大宋的危机即将来临。
金国皇帝已经坐稳龙椅,西面的不安定已扫平,下一步必然就是南征了。
最明显的反应就是苏杭两地的地价陡然再翻一倍,大宋的财富开始向东南倾斜了。
入夜,枢密使高俅心事重重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从年初出任相国至今已快半年了,一直过得顺风顺水,但西夏向金国投降的消息传来,高俅便知道自己舒心的好日子到头了。
高俅心里很清楚,金国不是辽国,辽国迟暮,早已没有攻宋的锐气,但金国却一头刚长成的猛虎,猛虎焉有不吃肉之理,更何况金国的老狼主就死在燕山府,此仇,女真人怎么可能不报?
但偏偏官家就相信宋金联盟,坚持认为金国不会有攻宋的企图,知政堂那帮家伙也抱此论调,就不知他们是真傻还是装傻?
高俅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奏卷上,这也是让他烦恼的另一件事,李延庆请求将泾川银矿划给京兆军为军费,高俅也是带兵之人,当然知道五千新兵每月的军费负担是多少,没有军费来源,李延庆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燕山府郭药师也同样招募了两万新兵,天子却给了他铸钱之权,京兆军却没有任何收入,这明显有失公平。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儿子的声音,“父亲,孩儿回来了。”
“快进来!”
门开了,高衙内从外面走进来,他是奉父亲的命令去见梁秋,探问一下梁师成的态度。
“梁师成怎么说?”
“梁秋说李大器已经找过他父亲,向他父亲说了这件事。”
“这我知道,梁师成是什么态度?”
“梁秋说……他父亲表态不参与此事,孩儿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俅松了口气,笑道:“就是说梁师成默许我替李延庆操作此事,他不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