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心里明白,这只是抛砖引玉,谈不上帮忙,他摆了摆手,“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不算什么帮忙,不要怕麻烦我,提一点有难度的要求。”
“那卑职就不客气了!”
李延庆笑道:“卑职目前同时兼任延鄜路总管,但延安府和绥州的兵力太少,考虑到边境安全,卑职想把京兆府驻军名额提升到两万人,不知枢密院能否批下来?”
高俅当然知道边境防御只是个借口,李延庆只是想增兵,扩大权力,但各地禁军增减名额超过千人就必须报官家批准,而且官家已经明确表态,陕西路和河东路的禁军名额只减不增,自己去触这个霉头,必然会被斥责,但李延庆既然已经提出来,他不答应又不好意思。
高俅面露难色,他想了想问道:“现在京兆府军队额度是多少?”
“一万两千军!”
“这样吧!我们用个变通的办法,我在职权范围内准许你们再增加三千名额,我记得这是官家之前同意过的,问题应该不大,另外,我让枢密院再给京兆府五千乡兵长期训练的名额,同时我再额外拨付五千副兵甲给京兆府,你们具体怎么使用,我就不管了。”
这其实是燕山府郭药师的变通办法,用乡兵来代替禁军,乡兵可以长期训练,也可以农闲时集中训练,由地方州县提交申请,枢密院批准便可。
而且各地乡兵招募不受限制,李延庆是京兆府同知,又是陕西路弓箭提举,那京兆府的乡兵也是他掌管,让乡兵装备禁军的盔甲,再加强训练,就和禁军没有什么区别了,至于五千乡兵的钱粮,那个由李延庆自己解决,有宝妍斋为后盾,这点小钱就不算什么了。
大宋保甲法中规定,乡兵钱粮兵甲由各州县自筹,朝廷不干涉,不负担,条件稍好一点州县可以给乡兵一点伙食补贴,条件不好的州县就由乡兵自己承担兵甲和干粮,给农民带来了极大的负担,河北和河东都由此爆发了农民起义。
李延庆也知道这是高俅能做到的最大变通了,乡兵长期训练就是变相的征兵了,乡兵的钱粮他可以学郭药师,通过官商贸易来解决,五千士兵一个月的军饷就是五万贯,让宝妍斋来负担不现实。
“多谢太尉帮忙,延庆感激不尽。”
望着李延庆淡然的目光,高俅忽然想到了什么,增加军队额度之事,高深也有权力批准,他完全可以通过曹家去找高深运作,可他却跑来求自己,这是何故?
高俅心念一转便明白了,李延庆真正目的是想把自己拖进这件事中,一方面固然防止自己发难,但另外一方面如果这件事有一天败露,自己就必须替他掩饰,这家伙年纪轻轻,倒也老谋深算。
不过高俅也并不是没有分寸之人,这种事情他不可能随便答应,假如李延庆出任应天府同知,他就绝不会答应替李延庆运作增兵之事,应天府周围并没有敌人威胁,你增兵的动机就让人怀疑了,官家问起来他没法解释。
但京兆府不一样,尤其李延庆还兼任延鄜路总管,在宋夏达成边境裁军协议之时,适当增加京兆府的兵力也是有备无患,理由完全光明正大,所以高俅才敢批准李延庆变通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