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了宝妍斋,曹蕴和思思她们带着丫鬟先去后院休息,其他人则住在前院,房间已腾出来,准备好了鬃垫和被褥,他们也只是暂住一晚,明天就要进城了。
李延庆和父亲来到客堂坐下,才一年半不见,李延庆忽然发现父亲头发竟然白了一半,李大器苦笑一声,“宝妍斋这两年不太顺利,去年夏天忽然冒出来两家做高档脂粉的新店,都有很硬的后台,一下子抢走了很多市场,张古老胭脂铺已经被挤垮掉了,我们底蕴和积累还比较雄厚,还撑得住。”
“它们是什么背景?”
“一家叫做玉锦楼胭脂铺,东主是王黼的兄弟,另一家叫做玉颜堂胭脂店,是外戚向家开始涉足胭脂产业,两家都发展非常迅速,短短一年时间,天下各州都有他们的分店了,他们可是财大气粗啊!用低价竞争,想把我们挤垮。”
“可是各种胭脂配方、香水、香脂他们怎么弄?”
“不择手段呗!张古老之所以倒掉,就是因为他们的胭脂匠大部分被玉颜堂高价挖走,各种配方都被玉颜堂拿走了,现在张古老所有的店铺被玉颜堂以五万贯钱买下来,张古老店从此换了招牌。”
“那玉锦楼胭脂铺呢?”
“玉锦胭脂铺也挖走三成张古老的胭脂匠,还有我们宝妍斋的两名胭脂大匠也被高价挖走,导致我们的香水和香脂制作工艺泄露,好在胭脂的配方全部掌握在我和张妍儿手中,她现在已被我严密保护起来。”
“张妍儿是谁?”李延庆有点糊涂了,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喜鹊,张妍儿是我给她起的官名,玉锦楼胭脂铺开出了每月两千贯的高价来挖她,她丝毫没有动心,要是她被挖走,我们宝妍斋也危险了。”
“喜鹊现在在哪里?”
“她在陈州项城的庄园里,继续在那里配制胭脂,她现在在做一种棉胭脂,非常便于携带。”
李延庆点了点头,又问父亲道:“宝妍斋降价了吗?”
李大器摇摇头,“没有,降价是自砸招牌,我现在硬撑着,就看这两家降价后怎么起得来!”
李延庆笑道:“其实张古老这个招牌不错,爹爹去找它们东主把这个招牌买下来,以后就用它来替代李记胭脂,降价也用它来和那两家竞争,但宝妍斋绝不能降价,还要把包装做得更精美,让穷人望而兴叹,让富人感觉用它是一种身份的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