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致虚便将这件事暂时放开了,又问道:“我一早听说你昨晚遭遇了行刺?”
“是梁志派来的刺客,已经被我收拾了,梁志也被我送进了大理寺,不过今天一大早,梁志就很蹊跷地服毒自尽了。”
范致虚不由冷笑一声,“一点都不蹊跷,这次李彦和王黼拼命替梁方平开脱,还不知道收到了多少贿赂,他们怎么能容许梁志被审,所以梁志必须死。”
“那梁方平呢?”李延庆又问道:“相国觉得他会死在半路吗?”
“既然梁志都蹊跷地死了,那么梁方平畏罪自杀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有人绝不会容许他进京受审。”
……
昨天的朝会梁师成没有参加,作为太傅,护国、镇东、河东三节度使,梁师成完全有资格参加朝会,只是他知道朝会将发生什么,所以他便称病没有上朝,很圆滑地避开了在北伐一事上选边。
不过他还是给了范致虚面子,在背后支持反对北伐,在他的指示下,包括御史中丞在内的御史台诸多官员都强烈反对北伐,这就算是他的态度了。
虽然没有上朝,但梁师成非常清楚朝会中发生的一切,他也很清楚天子最终是被迫暂时停止了北伐计划,梁师成也在考虑自己的态度。
中午时分,他在书房内喝茶,这时,养子梁秋在门外禀报,“父亲,张相国求见!”
张相国就是张邦昌,只是他来做什么?梁师成心中一转念,便明白了几分,“请他来书房!”
不多时,张邦昌被领进了书房,他进来便来连忙躬身行礼,“卑职参见太傅!”
张邦昌并不是梁师成一手提拔,也不像王黼那样背叛梁师成投靠李彦,面子上他和梁师成还是过得去,王黼拉不下脸来见梁师成,也只好由张邦昌出面了。
梁师成并没有请张邦昌坐下,而是存心要给张邦昌一个下马威,反正张邦昌是有求于自己,让他稍微站一站,心中就自然多了几分对自己的敬畏。
梁师成笑眯眯道:“张相公真是稀客啊!已经好几年没来我府上了吧!”
张邦昌见梁师成没有请自己坐下,也没有自己的位子,他心中不由暗骂,又无可奈何,只得垂手站着道:“听说太傅感恙,卑职特来探望。”
“只是略受了点风寒,并无大恙,不过还是多谢张相公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