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陈州门进了城,李延庆脸色阴冷,一言不发,张豹和张鹰则满脸怒色,不时狠狠瞪向杨光,这混蛋整天吊儿郎当,马缰绳松了都不知道,连累他们二人也被臭骂一顿,杨光则耷拉着脑袋,就像霜打过的茄子。
李延庆家里距离陈州门不远,虽然李延庆急着赶去军监所,但他还是稍微绕了一下,去看一看家里的情况。
刚到家门口,留守房宅的花匠胡老汉急匆匆跑来道:“官人,昨晚喜鹊来过了,让你赶紧去御街一趟。”
“出了什么事吗?”
“好像昨晚那边走水了。”
李延庆一惊,调转马头便向御街宝妍斋奔去,不多时,李延庆奔到宝妍斋前,远远便看见宝妍斋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十几名衙役站了一圈,不准闲人进入。
待奔近宝妍斋,却发现宝妍斋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堵外墙,里面已经烧成了残垣断壁,漆黑一片,左面的李二剪刀铺和右面的聚金银铺因为隔有小巷没有被波及,背后的几家民舍被烧了几间屋,但似乎损失也不大。
李延庆翻身下马,挤了进去,只见孙大娘子正扶在喜鹊肩膀上痛哭,铁柱带了一群家丁在店铺里翻找东西。
李延庆连忙上前问道:“是怎么回事?”
孙大娘子哭得眼睛都肿了,抽抽噎噎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晚突然起火了,四周乡邻都来救火,还是没有救下来。”
“那看店的人呢?”李延庆急问道:“有没有事情?”
旁边喜鹊道:“周二叔逃出来了,只烧了头发,伤势不重,吴管事带他去县衙记录了。”
李延庆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是万幸。”
孙大娘子又哭了起来,“可里面有上万贯的货物,还有这么大店铺,这可是御街啊!我怎么向老爷交代?”
李延庆恨得暗暗咬牙,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梁方平、王黼或者李彦,这三人中必有一人,他一定要查出真凶,讨回今天的公道。
他又安慰孙大娘子,这件事不会追究她的责任,让她不要太自责,李延庆又让喜鹊带孙大娘子去虹桥宝妍斋,这边就暂时交给铁柱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