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你毕竟是主祭,不好离开的。”
“有什么关系,明年我还是主祭嘛!”
这时,汤圆儿在院子里道:“阿贵,五哥来了。”
李延庆和王贵连忙起身迎出去,只见岳飞快步走了进来,他皮肤黝黑,穿一身粗布短衣,腿上扎着绑腿,头戴洗得发白的平巾,近一年未见,李延庆感觉岳飞似乎变了一个人,原本还有点将领的气质,现在就是一个朴实的青年农民了。
不过李延庆也理解,他听王贵说过,岳飞父亲已经完全丧失劳动力,瘫痪在床,他一个人要养全家,还有个兄弟在州学读书,半年前又娶了妻子,他的压力很大。
李延庆和岳飞自从战场上分别,此番再见也格外亲热,李延庆拉着岳飞进了房间坐下,王贵给他们倒了酒,李延庆举杯笑道:“为今天的聚会,我们先喝一杯!”
“来!干杯。”
三人将酒一饮而尽,岳飞笑问道:“延庆这次是回来过年吗?”
李延庆摇摇头,“是公干路过家乡。”
他便将自己来河北西路监察之事简单说了一遍,岳飞点点头,“这两年的税赋实在太重了,今年交了田赋和免役钱,收获了粮食就只剩一半了,只够自己吃,若不是我在官府还有兼职,家里就得借债了。”
“你不用交免役钱吧?”李延庆不解地问道。
岳飞叹口气,“可我父亲和兄弟要交,我父亲都瘫痪了,还是得交钱,一点通融余地都没有。”
李延庆道:“让残疾人交免疫钱没道理,我去给周春说,必须让他免了你父亲的免疫钱。”
“这个就算了,不是知县的问题,免了我父亲的钱,这个缺口怎么补?再说又不止我父亲一人,其他有残疾的人都一样,周知县也很难办,与其节流不如开源。”
说到开源,王贵倒想起一事,连忙道:“老岳,我听祖父说,鹿山书院想请你去做武学教头,你答应了吗?”
岳飞笑道:“我当然答应了,然后我给舅父说,让我兄弟小翻进鹿山书院读书,这样他就可以每天回家照顾父亲,我就能住在书院兼任两份职务,农忙时再回家,这样家境就会宽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