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敢,确实有人威胁卑职家人了,昨天晚上院子里发现一只剥了皮的猫,上面还插着一把匕首。”
“那你为什么不报官?”
“卑职……不敢,私酒案不光牵连三司,还牵连到内宫,开封府实际上就是查不下去,才把这个案子转给御史台,李御史当时……就不该接下这个案子。”
“你的意思是说,责任在我啰!”
“卑职不敢,只是说李御史……经验还不足,不太懂官场上的推卸扯皮,其实把这个案子打回给开封府,让他们自己去查就是了。”
李延庆点点头,“既然已经有人威胁你的人身安全,那这个案子你就先放一放,自己要当心点,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官。”
“卑职明白了!”
“天色已经不早,回家去吧!”
“卑职告退。”
陶烨行一礼,慢慢退下去了,李延庆望着他退出自己官房,目光顿时变得阴冷起来。
……
陶烨的家位于外城东南靠城墙处的古松巷,陶烨是开封府人,太学出身,他父亲年轻时去南方开矿,赚了一大笔钱,回京城后便在外城靠城墙处买了一座占地两亩的大院子,修建二十几间屋子,然后租赁出去,一个月也能收租金十几贯钱。
陶烨从府学出来后,他父亲又花钱找关系把儿子送进了太学,当陶烨三年前结束太学生涯,他父亲又花了一大笔钱,走通了吏部的关系,陶烨便得了御史台的实缺,出任从九品的御史台主事。
这几天陶烨的日子着实难过,他的上司李延庆逼他重查私酒案,这个案子本来被前任刘霖推给了开封府,结果李延庆上任不久,开封府又将这个案子打回来,李延庆竟然傻乎乎地接受了,却让自己负责调查,让陶烨心中恨极。
这个案子陶烨心里很清楚,涉及到宫中几个掌权宦官以及京城几家酿酒大户,他们在酿官酒的同时,也私下和内宦勾结酿私酒,大发其利,这几个大户手下养了不少亡命之徒,自己去查他们,岂不是找死!
想到昨晚出现院子里那只剥了皮的猫,以及那把血淋淋的匕首,陶烨双股便一阵战栗,他知道这是有人在威胁自己,如果再查下去,恐怕自己小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