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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也不再劝父亲,自己不过是在纸上谈兵,而他父亲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早已非吴下阿蒙,在经营上更加务实,况且还有吴掌柜这个左膀右臂,这些小事不需要自己操心。

父子二人刚进了城门,便见远处杨信骑着毛驴向这边急急奔来,李延庆眼力极好,老远便看见了满头大汗的杨信,杨信却没有看见他们,依旧在不停地催促毛驴快跑。

“杨二叔怎么来了?”

李延庆向杨信指了指,李大器也看见小舅子,他心中一动,急忙迎了上去,“二郎,怎么啦?”

杨信终于看见李大器父子,连忙大喊:“姊夫快回去,我阿姊要生了!”

李大器“啊!”的叫了一声,急对儿子道:“延庆,我要先回去了!”

“爹爹快去吧!我随后就来。”

李大器打马便奔跑,调头向保康门方向奔去。

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李延庆完全能理解父亲此时的心境,父亲离过去的不幸已经越来越远,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意味着父亲也将彻底获得新生。

李延庆赶到冰柜街的府宅,只见院子只有父亲和杨信两人,杨信在伸长脖子等待消息,而父亲则背着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李延庆将马匹交给小厮,他走上前小声问道:“生了吗?”

杨信轻轻摇头,“还没有,两个接生婆都在忙。”

他又附耳对李延庆低声道:“我刚刚知道,才八个月,有点早产!”

李延庆心中也有点紧张了,虽然早产一个月问题不大,但这是宋朝,没有育婴房,吸氧之类,早产儿一般很难存活。

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啼哭声,里面传出一片欢呼,李大器也一颗心落下了。

“快送热水!”一名接生婆跑出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