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将他硬拉坐下,关切地问道:“是考得不好吗?”
洪大志抓过桌上酒壶,一口气给自己灌下半壶酒,忍不住潸然泪下,“兼经题没有做完,对策有四题没做,根本就不会,太难了,那些东西平时就闻所未闻。”
经文题没做完肯定就会被淘汰,更不用说对策题了,洪大志这次肯定名落孙山,李延庆心里明白,没有经过太学和四大书院的学习来开阔视野,思路还是留在州县那种狭隘的小地方,怎么能做天下文章。
李延庆便安慰他道:“一百三十人才录取一人,不仅是洪兄,我们都有可能落榜,象我的诗作题就有点偏激了,有对朝廷不满的情绪,很可能第一轮就过不了。”
“这倒不一定!”
周春对李延庆道:“就是刚才我给贤弟说的那个教授,叫做郭鞅,岳麓书院的首席教授,他之前就给我们说过,如果天子决定北伐,那一定会批判过去的绥靖之策,把责任推给过去,占领道义高地,所以他要求我们在对策题中多少带上一些批判过去对辽绥靖之策语句,这样会符合朝廷的风向。”
李延庆默默点头,确实有点道理,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倒误打误撞着了。
“那我该怎么办?”洪大志痛苦地抱头道。
李延庆对他颇为同情,便想了想对他说:“太学有一万多旁听生,他们都和洪兄一样,觉得州县太闭塞,听不到朝廷的声音,如果洪兄还想继续考科举,我觉得可以效仿。”
停一下,李延庆又问道:“不知洪兄成家没有。”
“我倒是没有成家,就是……就是住在京城花费太大,家里负担不起。”
“除非是大富人家,一般中等人家的子弟都要在京城找点事情做,赚钱补贴食宿,不可能让家里负担的。”
“让我去哪里找事情做?京城我一点都不熟悉。”
“这个我父亲可以帮忙,他是汤阴同乡会的会长,他可以给兄长介绍一些文案方面的活,当然,我父亲认识的人都是商人,不是权贵人家,可能会在店铺里做事,不知洪兄能否接受?”
对在太学当旁听生的建议令洪大志极为动心,只要能有机会学到真正的才学,吃再多的苦他也愿意,再说也是贫寒农家子弟出身,哪里在意做什么事情,他连忙起身向李延庆长施一礼,“我愿意接受,恳求贤弟帮忙。”
“好吧!等会儿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我父亲,我看看他那边是否需要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