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一样钻在一顶大帐里,但人家看书比你专心,既没有叫人赶蚊子,也没有喊肚子饿,更没有笑话别人是大蚊子。”
喜鹊还在为小官人刚才开的玩笑耿耿于怀。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王贵的吼叫声,“打死你们这些该死的蚊子,咬死老子了!”
喜鹊捂嘴笑出声来,对李延庆低声笑道:“小官人,贵哥儿在院子里练举重呢!汤哥儿也是,被蚊子咬得可惨了。”
自从决定考武学后,王贵和汤怀便彻底放弃了学业,他们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练武之上,就算晚上也十分勤奋,一个在院子里苦练举重,一个腿上绑着铁砂袋在一尺高的木桩上来回行走。
李延庆笑道:“没办法,自己选的路子,再苦也要走下去,不过……他们比较笨,完全可以在屋子里练嘛!干嘛非要在院子里喂蚊子?”
“他自己说的,要让师傅看见他身上有多少蚊子包,才知道他有多勤奋。”
李延庆撇撇嘴,什么时候王贵也学会搞面子工程了?
这会儿艾烟散尽,蚊子又重新覆满了蚊帐,喜鹊气得一跺脚,转身向厨房跑去,她刚刚才掐灭艾绳,这会儿又得去找打火石重新点燃了。
李延庆望着帐上的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心中却在蚊香怎么做,其实很简单,用碳粉、雄黄粉混入干菊粉,然后造型烘干就成了。
虽然做蚊香简单易行,但自己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琐碎之事,还有五个月就要科举了,他把诠释仔仔细细理一遍,至少就要半年时间,还要花时间去练书法,写论作策,巨大的学业压力使他恨不得晚上就不睡觉了。
李延庆低低叹息一声,要是粮行没有解散,这倒是粮行的一条新路子。
……
次日下午,李延庆四人从县学回来,天热得就仿佛地上着了火,动一下就浑身大汗,四人就像被烤焦的麦叶,耷拉着头无精打采,谁也不想说一句话。
李延庆翻身下马,刚走进大门,只见喜鹊一路小跑迎上来,李延庆只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他苦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跑了,你一跑,整个热气都上来了。”
喜鹊笑嘻嘻给李延庆扇了扇蒲扇,小声道:“小官人,我舅舅来了。”